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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十年后的这个吻，依旧是记忆中那微凉的温度，依旧是记忆中那柔软的触感，但却是不同的感觉。因为五十年后的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近在咫尺的脸，唇上温润的触感，让朽木清雅下意识的挣扎，却被对方紧紧地禁锢着。这个吻不似五十年前自己那蜻蜓点水般的那一吻，却也不似市丸银那带着玩笑一般的吻。这个吻带着不容她反抗的霸道，还有她所不了解的情绪。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这个吻终于结束了，只是环在腰间的胳膊没有放开的迹象，始终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力道，她只能靠在朽木白哉的胸前平息着自己絮乱的呼吸。鼻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朽木白哉的气息，带着几分冷冽。
如果说以前她不了解朽木白哉对自己的感觉，那么今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着自己。可是……
“太迟了……一百多年的追逐已经消磨了我所有的耐心，我累了，白哉。”
朽木清雅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那一瞬间的僵硬。
“从我决定成为唯一一个能够与你并肩而立的那个人开始，过去了一百多年，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期待着有一天会得到你的回应。可是最后得到的却是你要娶别人，一直以来坚持着的信念在那刻崩塌。我用五十年的时间来忘记你，忘记对你的喜欢，结果并不如意，但我也不想再回到起点。”
那轻声细语，一如曾经在回廊上品茶时的温柔。
朽木白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借着对方的推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对方抬头的那刻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这便是他的回答，既然抓住了便不会再放开，即使她不打算回到自己身边。
“啊啦，这样占别人未婚妻的便宜可不好啊，朽木队长。”
这种让人想要揍人的语气让朽木白哉停下了那个欲罢不能的吻看向来人，右手下意识的抱紧朽木清雅，贴近的距离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紊乱的气息。
“市丸银。”
依旧平缓沉稳的语气叙述着来人的身份，可市丸银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无辜的歪着头，说：“朽木队长可以放开人家的未婚妻吗？你这样抱下去，我可是会吃醋的啊。”说完这句话，市丸银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温的急剧下降，不禁在心底感叹：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没见，朽木队长的冷气功能更强大了啊。
对朽木白哉持续的冷气，市丸银缩缩肩膀，委屈的看向被抱住的人，说：“清雅酱，再不走，蓝染队长会生气的哟。”
市丸银的话让朽木清雅闭上了眼睛，鼻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心慢慢平静下来。她想，如果这是在五十年前，那么她和朽木白哉之间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也许，他与她此时会幸福的生活在瀞灵庭吧，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对立。
在心中叹了口气，朽木清雅伸手抱住了对方，感觉到对方那僵硬的身体因自己的动作慢慢软化，环在腰间的手力气也有些松动。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了。”
轻柔的声音带了几分怅然，朽木白哉感觉怀里一空，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已经不见。猛的转身，他便看到了那人站在了市丸银身边。
朽木清雅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人，这次之后，大概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再见，白哉。”
无声的告别，一丝不安从心底升起，朽木白哉瞬步移向已经转身离去的两人，却又无数樱花不知从何而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与他的千本樱不同，朽木清雅的落樱始解后的形状更接近于樱花，不管是触感还是那独有的清香。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却十分的难缠。
等他突破那堵厚厚的樱花墙，大厅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甚至连灵压都消失无踪。
看着那条幽深的长廊，朽木白哉面色阴沉。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跑掉了，似乎从再次见面后，每次都能让对方从自己手中逃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啊，终于赶上了。朽木队长，你竟然就这么……啊！露琪亚桑！”
身后传来山田花太郎那一惊一乍的声音，朽木白哉转身，视线从给露琪亚医治的山田花太郎身上转移到露琪亚身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去追朽木清雅，留下来。
抬起右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朽木白哉低头看着它变成点点灵子消散，最后摊开的手掌上空无一物，就连起初沾染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今天的朽木清雅很奇怪，不管是那突然活泼起来的性格，还是那多变的情绪，甚至于突然而来的推心置腹，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非常奇怪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应该为她终于肯将一切都告诉自己而高兴，可是他心里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觉得不安。
虽然有五十年没见，但之后的几次相见却让他清楚的知道，朽木清雅还是他所认识的朽木清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所以他知道，今天的朽木清雅从一开始出现就有问题，因为今天的她与五十年前的她太像了。
五十年前……朽木白哉的心一紧，心底的那份不安迅速的蔓延开来。
现在的朽木清雅必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这个念头盘踞在朽木白哉心底，不管怎样都消抹不去。
“朽木队长。”
朽木白哉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人，“什么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四番队的副队长虎彻勇音，此时的她应该在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那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疑惑从朽木白哉眼中一闪而过。
“那边已经没问题了，队长让我治疗露琪亚的伤势。”
“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朽木白哉的视线再次落在依旧昏迷的朽木露琪亚身上，看到她就必可避免的想到朽木清雅。
虽然他走进这个大厅就只看到站着的清雅和躺在地上的露琪亚，但他知道，露琪亚并不是被她所伤，因为露琪亚伤口上残留的灵力并不是她的灵力。
“白哉……大哥？”醒来的露琪亚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不远处的朽木白哉，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起了受伤昏倒前见到的那个人，“白哉大哥，清雅桑她……”
“你现在只需要安心让虎彻副队长帮你治疗，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打断露琪亚的话，朽木白哉转身背对着她。空中还零星飘散着些许樱花，这让他想到了朽木大宅的樱花树。每当樱花盛开的季节，她总是会在清晨起来收集花瓣，只为了晒制未来一年的樱花茶。
几次的相见，目的都是为了将她带回尸魂界，可是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此次被对方逃脱。虽然这次他得到了五十年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的答案，可是却依旧知道她对自己有所隐瞒。
最后的那声道别，那温柔笑着的容颜，与五十年前的那夜何其相似。
朽木清雅，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
Kiyomasa。063 往事
离开第九十刃的宫殿，市丸银带着朽木清雅走向蓝染所在的第五之塔，空旷的长廊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我以为清雅会杀了朽木队长。”
市丸银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言语中带着好奇，还有几分失望。
“所以你才会出现吗？”相比于市丸银那带笑的声音，朽木清雅的询问却多了几分淡漠，似乎此刻所谈论的事与她无关。
她的这种反应让市丸银的表情多了几分玩味：“对啊，如果清雅杀了朽木队长，我会很难过的啊。”
“原来，在银的心里，白哉更重要吗？”
“诶？”
市丸银有些意外的看向身边的人，却对上那双调侃的眸子，瞬间明白了朽木清雅话中的意思。苦恼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甚是哀怨的说道：“还真是过分啊，人家明明是在担心清雅，清雅却还拿人家来开涮。”
朽木清雅只是耸了耸肩没有接话，见她如此，市丸银再次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问：“清雅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没有杀了朽木队长？是因为下不了手吗？”
“是啊。”这一次，朽木清雅回答的理所当然，“那是白哉啊，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从小就一直喜欢着的人啊。”
因为从小就喜欢着，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存在。
“这个回答还真是让人不爽，明明我才是清雅的未婚夫。”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市丸银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抱怨，依旧是那笑眯眯的表情，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朽木清雅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归于平静。习惯性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她说：“银，等一切都结束，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的话，你来当我哥哥吧。”
扭头对上那张温柔而真诚的笑脸，市丸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身边的人。自从他把朽木清雅带来虚圈，她就变得有些奇怪。就像刚才她说的“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的话”，就好像这次之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此时的朽木清雅就像五十年前那样，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这样想着，市丸银有种被排斥在外的不爽感，这种感觉太糟糕。
最后，他哭丧着表情说：“什么啊，竟然从未婚夫变成了哥哥，这个反差也太大了。”
“因为觉得银会是个好哥哥呢。”
听朽木清雅这样说，市丸银的表情更加哀怨，“我觉得我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好未婚夫呢。”
“银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未婚夫呢，”朽木清雅停了下来，看向同样停下来的市丸银，右手抬起按在市丸银的心口，“因为被银放在这里的人不是我啊，就像被我放在心里的人不是你一样。”
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市丸银微微弯腰看着她，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问：“清雅不觉得这样的我们才适合在一起吗？”
“也许……”朽木清雅抽回自己的手，从市丸银身边走过，却又在他身后停下，转身看向同样转身面向自己的市丸银，“可是我更希望银成为我的哥哥啊。”
“什么啊，清雅明明是不想我占据属于朽木队长的位子嘛，却在这找各种理由拒绝。”看着转身离去的朽木清雅，市丸银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既然放不下，为什么执意离开？如果清雅现在回到朽木队长身边，也许你们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哦。”
“银也说是也许啊，‘也许’就代表着还有另一种可能存在。”是啊，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她以为两个人会一直在一起，可是最后却只能选择独自一人离开。
“其实清雅你只是在害怕吧。”市丸银想，大概他是这个世界上除朽木白哉以外最了解朽木清雅的人了，就像朽木清雅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一样。他们的交集或许算不上是最多的，可是他们却知道彼此最隐秘的秘密。
“清雅你总是这样，从来没有想过去争取便放手，这才是你失败的主因。”
是这样吗？是这样啊。
朽木清雅轻笑，果然，这个世界上，市丸银对自己的了解比朽木白哉还要深刻啊。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喜欢的是朽木白哉，而不是市丸银。
她和他可以是亲密的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却永远不可能跨越那道界限，成为情人一般亲密的存在。
“银，就像你有你想要守护的东西一样，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更确切的说，我也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朽木清雅再次转身，看向因为她停下而停下的人，“虽然我们的目的不同，但我们却可以为了这个目的而舍弃所有，包括我们所爱的人。”
“啊呀，清雅总是有这么多的理由来说服我。”市丸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上前拉起朽木清雅的手，不再将之前的话题进行下去，“我们该快点了，不然蓝染队长真的要生气了。”
“银，以后如果有机会，去现世吧。”
市丸银没有问朽木清雅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去现世，甚至也没有看她，只是带着笑意干脆的应道：“好啊。”
第五之塔的主殿近在眼前，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场交谈，走进打开的大门。
“清雅，我很高兴看到你能够再次站在我面前。”
站在台阶之上，蓝染惣右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市丸银牵着手走进来的朽木清雅，脸上带着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传达至眼中。
“杀死了两名十刃，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见到了哟。”同市丸银以为停下，朽木清雅的视线扫过站在大厅中央的井上织姬，落在蓝染身上。在蓝染身后，是被打开的通往现世的黑腔。
“我以为蓝染队长不会在意那两个十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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