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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爽朗的笑容，那熟悉的音容笑貌。直至此刻，朽木清雅才清楚的发现，面前的男人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从最初的见面，志波海燕就像一个大哥一样处处照顾自己，总是在自己彷徨的时候开解自己。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很多时候她都非常庆幸有他的存在。
五十年前，自己离开尸魂界时他来送自己。那时，她不曾想过那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生离，而是死别。虽然她在那次计划中幸存了下来，可是却在几年后得到了志波海燕死讯。
那时的她是什么反应？似乎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与前来告知她的浦原喜助分别。她清楚地记得，得知消息的自己并没有多难过。
此刻再次见到志波海燕，朽木清雅知道，自己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心，而是不曾承认过他的死亡。甚至后来随黑崎一护等人去尸魂界，她都不曾去他的墓前看过。
是啊，那个人怎么死了呢？那个有着爽朗笑容的人，那个笑着说要喝自己和银喜酒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她不想承认，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承认。
“是不是在这里看到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哈哈！”
朽木清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样爽朗却又总让她觉得傻兮兮的笑容，真切的展现在她眼前，竟然是那样的碍眼。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如果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那个人，那么，那样灿烂的笑容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碍眼了。
“说起来，我们有五十年不见了吧。当年听到你的死讯的时候，着实让我惊讶了很久，完全不能相信你竟然就那么死了。不过现在看来，你确实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啊。那时……呃！”
“不要再让我在虚夜宫看到你顶着这张脸。”朽木清雅冷冷的看着被自己用手掐住脖子抵在墙上的人，眼中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杀意，“不然，我想蓝染队长应该不介意再创造一个更强大的破面。”
“清雅还真是暴躁啊，这么强大的灵压，整个虚夜宫都感觉到了呢。”
松开自己的手，撤回自己的灵压，朽木清雅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转身离开。
“好可怕好可怕，今天的清雅好可怕啊！”市丸银拍着自己的胸口，缓缓走到重新获得呼吸的那个破面面前，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你该庆幸自己顶着的这张脸是志波海燕而不是朽木白哉，不然现在你已经死了哟~”
朽木白哉，可是朽木清雅的死穴啊，一直都是。
Kiyomasa。058 虚化
“如此暴躁的朽木清雅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朽木清雅啊。”
追上朽木清雅，市丸银跟在她身边，眯眼笑容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银所认识的我是怎样的？”
“我所认识的清雅啊……”市丸银歪着头认真的思考，“我认识的清雅，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啊，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对什么都不会在意。总是喜欢把问题反抛给询问的人，却不给出答案，让人懊恼。清雅其实是个很恶劣的人啊。但却不会像今天这样，将自己的情绪如此明显的表露出来。”说到这，市丸银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人，问：“那么，清雅为什么会这么暴躁？如果单纯的只是因为志波海燕，我可不觉得清雅你会如此生气啊。”
朽木清雅停下来，秀气的眉头轻皱。
是啊，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对方不过是利用了自己的能力而已，并无过错。单单只是因为对方变成了志波海燕的样子让自己认清了志波海燕已死的事实？不，并不是这样。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为何。
继续往前走，朽木清雅轻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心中的那份不爽与怒气出现的太过突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了出来，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那清雅有没有想过，其实生气的并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呢？”市丸银看向已经走到自己前面，又因为自己的话回头看过来的人，嬉笑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就像是你心中的那个虚化的你。”
虚化，多么遥远的一个词。
朽木清雅上次听到这个词语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浦原喜助和平子真子等人就是因为虚化最后被逐出尸魂界，那是，她第一次从蓝染惣右介的口中听到了“虚化”这个词语。
时隔一百多年后的现在，她再次听到了这个词。不是从蓝染那里，而是从市丸银这里。
死神的虚化可以让死神拥有虚的假面并且提升自身的实力，就像虚的死神化让虚拥有了更接近人类形体以及更强大的力量一样。
看着对面的人，她说：“我的虚化已经完成了。”
市丸银歪着头反问：“真的完成了吗？”
朽木清雅皱起眉，她的虚化是在四十九年前完成的，在那次受伤后她整整昏睡了一年，她的虚化就是在那昏睡的一年里完成的。这些都是浦原喜助告诉自己的，其实对于自己虚化的过程，她完全没有记忆。
完成了吗？她不知道。浦原喜助说完成了，所以她也认为自己完成了，因为那之后她确实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不同于死神的力量。只是在那之后她并没有使用过。
“清雅其实连自己的虚化是否完成都不知道吧？毕竟当年那么重的伤，很有可能在你虚化完成前先送掉自己的命。当然，如果浦原喜助再次使用了崩玉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市丸银笑的纯良而无害，“平子队长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不是吗？”
朽木清雅难得认真的看着市丸银，想从他那笑容中看出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如果让平子队长知道你拿他作为例子，我想他会很生气的。”
“会么？”市丸银的表情带了几分苦恼，似乎正在思考不知在何处的平子真子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一样。
“大概。”
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朽木清雅转身离开。
“清雅还真是恶劣啊，竟然又开我玩笑。”
空寂的长廊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市丸银那委屈的声音。
站在樱花纷飞的樱树林中，朽木清雅环顾四周，面露惊讶。
她记得，上次来时这里还是一副深秋季节，可是此时却是一副樱花纷飞的繁盛景象。这里，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啊。
微微一笑，朽木清雅在林中穿梭。她知道，当她穿过这片樱树林，就会看到那个总是站在林中眺望着这里的女子，那个美的让她惊叹的女子。
当她穿过樱树林站在那片被风吹过的草地上时，坐在那里等着她的却不是落樱，那身影有些熟悉，却不似落樱那般有一头浅紫色的长发。那人的发色更像自己的，接近于黑的深紫色。
“你是谁？落樱在哪里？”这里除了她和落樱，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现。
那人听到朽木清雅的质问，缓缓站起来，转身。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终于等你了。”
声音很熟悉，可是朽木清雅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当对方面向自己时，朽木清雅面露惊讶——那是一张朽木清雅熟悉到想忘都不可能忘记的脸，因为自己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见到。
那个人有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有着一头长发，而自己的头发却刚刚过肩。
“看到我很惊讶？还是说你忘记了我的存在？啊，是我忘记了。”那人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走向朽木清雅，“你的记忆被封印了。”
“什么记忆？”皱眉看着对方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朽木清雅想要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想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碰到自己的脸。
那只手很冷，这是此时朽木清雅唯一的感觉。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朽木清雅的反问，只是皱眉看着她，抬起的右手轻抚她的脸，“太弱了，你的力量太弱了啊。”
对方对自己力量的否认让朽木清雅皱起眉，原本温和的眼目带着明显的不悦与隐忍。
“如此弱的你，怎么可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又如何回到那里？”
不再看对面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朽木清雅垂下眼眸，冷声道：“不管我如何的弱，我始终这个世界的王。”
“呵呵，生气了啊。”女人明显被朽木清雅娱乐了，“放心，没人会跟你抢这个位置，因为……”女人伸手拥住朽木清雅，“我就是你啊，所以怎么可能会抢这个位置呢？”
“我们是同一个人啊，只不过我是你遗忘的那部分……”
拥着朽木清雅的女人的身影随着她的话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朽木清雅则在对方消失的同时倒了下来，陷入了黑暗。
漫天的樱花飞舞，遮住了朽木清雅的身影。
“清雅？”
熟悉的呼唤，让朽木清雅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感觉。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来人，却怎么都睁不开。
这时，随着一声低叹，朽木清雅感觉有什么被盖在自己身上，挡住了那微冷的风。那应该是一件外套，因为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同时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
……白哉……
微微用力睁开眼睛，朽木清雅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以及那熟悉的庭园。
她记得自己晕倒前应该是在落樱那里，即使是离开了也应该是出现在虚圈，为什么此时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位于瀞灵庭的朽木大宅？
这里明显是她住了很久的庭园，就连摆放在回廊上的茶具，都是她曾经精挑细选的那套。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醒了？”
低沉略显清冷的声音，朽木清雅看向那人，眼睛有些模糊。褪去六番队的队服换上家居服的人，要比平时看上去更容易让人接近。
“白哉……”
如果这只是梦……
“嗯？”
“如果我叛变尸魂界，你会怎么做？”
“……我会亲手杀了你。”
“果然白哉会这样回答啊。”
将原本盖在身上的衣服折好放在一边，朽木清雅接过朽木白哉递给自己的茶杯，笑着抬头望向头顶那片熟悉的蓝天。
如果这是梦，那这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她清楚地感觉到手中茶杯的温度，真实到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低头看着手中那杯热气氤氲的茶水，朽木清雅低声呢喃：“如果这只是一场梦……”
“什么？”坐在一旁的朽木白哉没有听清她的呢喃，疑惑的看了过去。
“不，没什么。”朽木清雅再次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就让这场梦再长一些。
虽然已经进入四月天，可是风还是带了几分凉意，让朽木清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时，一件衣服落在肩头，遮挡了那带着凉意的风。
“谢谢。”朽木清雅抬头看着为自己披衣的人，左手伸手拉衣服，无意中碰到了对方的手。那真实的触感与温暖的感觉让朽木清雅的思绪恍惚。
如此真实地感觉，这难道不是梦？
“怎么了？”
朽木清雅看向依旧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目光落在对方那因困惑与担忧微微皱起的眉，心底泛起暖意。
“没什么，只是刚才睡着的时候做了个很真实的梦，乍一醒过来，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啊，究竟哪些是梦，哪些又是现实？她已经开始有些分不清了。
“以后不要再在长廊上睡，容易生病。”
“嗯。”
朽木清雅笑着点头，在对方打算收回手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那温暖的温度让她留恋。
朽木清雅借着他的手劲站起来，对上那双困惑的眼睛，上前抱住了对方。
“白哉，如果这不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随着她的话，被她抱住的人从头不开始化成片片樱花被风吹散，借着是那庭园。当眼前的樱花瓣被风吹散，展现在朽木清雅眼前的是那片被樱花树围起来的草地。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啊。”
如果那不是一场梦，他们之间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惜……
轻声笑着，朽木清雅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是虚圈那昏暗的房间。
“醒了？”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市丸银看向刚醒来的人，“我还以为清雅会一直就这样睡下去呢。”
坐起来的朽木清雅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头，看向市丸银，问：“我睡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哦。”市丸银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清雅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呢。”
“也许……”
回想起那个梦，朽木清雅微微勾起唇角。
“蓝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