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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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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骂煽动性极强,吐蕃溃军跟着大骂,手上的弓箭也不示弱,朝城头上射去,立刻将那个百夫长和他的亲卫射成了刺猬。

    堡门被打开了,霞扎甘旦站在门边,恨声道:“我被碎金堡的千夫长监押起来,刚才趁乱才逃了出来。”

    “一不做,二不休,抢了碎金堡,将守军屠个干净!”一名少林武僧在下面呼应。

    “对,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还这样对待我们,战败的责任都在赤祖德如哪儿,关我们鸟事。”一名溃军十夫长喊道。

    “想杀我们,先杀了这帮***。”吐蕃溃军一边进堡,一边嚷道。

    “兄弟们,城头刀枪弓弩不少,没有武器的上来。”无花在城头上喊道。

    在禄西的带领下,吐蕃溃军一路冲杀过去,到了军营,五百守军大部分在这儿,见吐蕃溃军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一时还没弄明白,就劈头吃了一顿劲矢,几十人惨叫着倒下。

    军营内的吐蕃守军冲了过来,倒在箭矢下的不少,刚才混乱中跑向军营的守军武器盔甲也不齐全,双方厮杀起来,远用强弩,近用刀枪的溃军稳稳占了上风。

    军营里的营帐开始被点燃,四处都是散逃的军士,少林武僧厮杀了一阵,退出了军营。

    军营外,霞扎甘旦率忍卫在这儿守株待兔,凡是逃出来的吐蕃军士,不论是溃军还是守军,一律用弓弩射杀。

    霞扎甘旦给无花下令:“我率三十人守南门,你率八十人守北门,天黑,山路险窄,没有谁敢逃出堡去,不可放走一人,到了天亮,待两伙人厮杀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来收拾残局。”

    两人分头行事,霞扎甘旦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到了天明,这座碎金堡就落在大唐军手中。

    山谷里有溃军逃出,还要应付吐蕃的金箭传驿,半点马虎不得,得等到大唐河西军穿过大斗拔谷,来到碎金堡,这事才算大功告成。

    霞扎甘旦想到,我这个吐蕃副整事,是不是该到吐蕃的都城逻些去整些事来,祸乱一下吐蕃的朝政,霞扎甘旦离家已久,又是少年,上过战场,身体像貌气质都该有些变化。

    黑夜如神秘的帷幄被揭开,朝霞如春溪边的一片桃花,夭夭灿烂,远眺雪峰雄峙,近处层峦叠峰,黄绿间杂,秋天的色彩丰富。

    霞扎甘旦站在城头眺望,百夫长禄西提着把滴血的横刀来到他的面前,禀道:“副整事,堡内的守军连奴隶五百八十二人,按你的吩咐,全部屠了个干净。”

    “溃军还剩多少?”霞扎甘旦像没事人似的问。

    “一百八十人。”禄西的神情有些疲惫。

    副整事霞扎甘旦说:“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亲卫,包括你,禄西百夫长,先将碎金堡守军的尸体推下山谷,快变天了,朝霞不出门,今日必然有大雨,我们等雨停了,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到逻些去整事,不,到逻些去升官财。”

    禄西傻傻地问:“这碎金堡不守了吗?”

    拍了拍他的肩膀,霞扎甘旦微微笑道:“留百来十号人在这儿,我们先走,以后碎金堡出了什么事,都跟我们无关,我们走的时候,千夫长可是恭送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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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刚则易折(一)求收藏求推荐

    远山近峰,溪谷树林都笼罩在一片细织如梭的秋雨中,大斗堡仿若是海边高耸的铁崖,骄傲地屹立在风浪之中,堡墙下,一层层码放堆积的尸,堆成座小山,被滚木擂石砸出鲜血顺着雨水汇聚到溪流中,将溪水染红,更添了秋的萧索悲凉。

    堡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防投石机的设施,木头搭成的架子,外直里斜,外密里稀,表面用大麻绳横编,上面铺有苇席和迷彩油布,大唐宁寇军的弓弩手都暂时躲在里面避雨。

    更多的军士身披雨衣,站在城头,盯着垂死挣扎的吐蕃军。

    这场雨湿了弓弦,双方的远程攻击力都哑了火,大唐军有石堡,有军粮,只需把吐蕃军击退即可,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吐蕃军却拖不起,他们随身携带的军粮只够一天,到了明天,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淋在秋雨中,浑身湿嗒嗒的,又饥又冷,怎能抗得住?

    在这场秋雨之前,在大将尚孔热的带领下,吐蕃军作了一次疯狂的进攻,在没有攻城对楼云梯的情况下,仅凭十几棵大树,险些攻上城墙,虎狼一般,幸好没正面与吐蕃军对抗。

    吐蕃大刀军将军尚孔热最后也倒在城墙下,临死前,他看到主帅赤祖德如被绑在城楼边的立柱上,满脸憔悴,双眼无神。瞧了这最后一眼,他带着无限的不甘和绝望离开了人世,而吐蕃大刀军就此一哄而散,土崩瓦解。

    昨日,还在甘州城下徘徊的回纥骑兵,被辛云京、哥舒翰率领的羽林骑一逼,护输可汗自知理亏,老弱妇孺的命全系在人家手上,心悬了起来。大唐河西军大获全胜的消息传了,他也光混,索性立刻率回纥骑兵赶到了大斗堡,准备负荆请罪。

    大斗堡关前营寨烧得残破不堪,熟肉的香气四处蔓延,护输可汗父子看得胆战心惊,这一仗是何等的惨烈,两万大唐军击败了十万吐蕃,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没有贸然进攻甘州,不然就自己这点人,眨眼间被吃得干干净净,还不够塞人牙缝的。

    大斗堡外,瑟瑟的秋雨落个不停,护输可汗父子被带进大斗堡,心里也似这秋雨一般,冰冰凉凉,没个底。转眼到了军衙节堂,羽林骑军校禀报去了,吩咐他们在此候着。父子两个忐忑不安地站在廊下,低头哈腰,慢慢地熬着,等待着他们究竟是什么命运?身材高大的河西军士顶盔贯甲,纷列廊下,一个个眼神犀利,带着杀意,腰板挺得笔直,瞧得出他们是百战余生和军纪森严的将士。

    骨力裴罗年龄小,到底沉不住气,好奇地往里望了一眼,见节堂之内,年轻勇悍的河西军将甲胄整齐,腰悬横刀,节堂深处,高坐着河西讨击副使李岩,一脸肃然。

    一股迫人的气势逼来,骨力裴罗紧紧抓住护输可汗的衣角,护输可汗强自镇定,拍了拍儿子的肩,安慰=他。

    高坐在黑漆翘头案后,李岩喝道:“有赏当赏,有罚必罚,大斗军后营指挥使王准虽经死战,拖延了吐蕃军破城的时间,但仍有失城之过,降一级,调到玉门关外交河堡任镇将,你可心服?”

    交河堡,王准倒吸一口凉气,那儿靠近甘泉水,是吐蕃进出西域的必经之路,这样下去,早晚都得捐躯赴国难,被岩哥儿老大玩死玩残。

    我是造了哪辈子的孽,猪油蒙了心,要去揭岩哥儿与永穆公主。

    心里纵然百般不愿,可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王准猛地站了出来,一身甲叶子哗哗作响,拱手大声道:“卑职心服,立刻奔赴任上。”

    “那倒不必,交河堡还在吐蕃人手中,王翊麾,你先在永固堡操练操练城防攻守。”李岩换了一付亲切的笑容。

    王准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又捡回了一条命,恭恭敬敬退回武将列中。

    “将护输可汗父子传上来。”李岩沉声喝道。

    护输可汗硬着头皮走了进来,抬眼一瞧,小李将军锐利的目光似利箭般射了过来,也不言语,足足盯了他好一会儿。

    “护输……护输参见小李将军!”护输可汗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垂下眼睑,再狡猾的狐狸还能躲过雪亮的鹰眼,他只觉得那双眼睛把他上下看了个通透,脑子一片空白,这下该如何应对?

    半晌后,李岩轻轻笑了笑,和颜悦色道:“此次河西大捷,护输可汗功不可没,不日就有皇帝的封赏下来,堂下众将,俱有恩赏。”

    众将闻言,个个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要不是节堂威严,早就呼兄唤弟,设宴闹酒去了。

    见李岩没有责难与他,护输可汗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孤疑不定,见李岩“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大斗拔谷还约有五万吐蕃军,护输可汗,你随我到城头看看,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说话间,绕过翘头岸,朝堂外走去。

    几名羽林亲卫立刻跟上去簇拥着他。

    骨力裴罗羡慕地望着前呼后拥的李岩,被护输可汗拉了一下,才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跟一条哈巴狗似的

    顶着密密的细雨,护输可汗父子登上了城头,一眼便瞧见城楼的柱子上捆着的吐蕃王子赤祖德如。

    这不是回纥可汗护输么?他主动约为吐蕃的内应,此刻却成了大唐的座上宾?赤祖德死人般黯淡的眼神恢复过来,血红的眼睛瞪得溜圆,无奈手脚被绑地动弹不得,否则便要恶狠狠扑上去咬护输父子几口。

    护输可汗一个激灵,明白了自己中了李岩的招儿,我现在既然投靠了大唐,已表明了回纥的立场,从今往后回纥跟吐蕃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事万难挽回,即是如此,当下也不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火星飞溅,听见李岩站在城楼上,朗声下令:“众军齐呼,吐蕃五万大军,明日投降,不降者一律杀无赦。”

    海潮般的呼声一**传进大斗拔谷,蔓延数里,谷内的吐蕃军闻之色变,急忙传信给扎林大将。

    大斗拔谷内,扎林千户仔细观望着那段被炸塌的河谷,愁眉不展,大大小小的岩石堆积在一起,如果强行攀爬上去,要是哪块石头松动滚落,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算爬过去,上游的溪水被堵了一日一夜,应该涨得有几人高了吧,看看吐蕃军士有几个会水的?

    扎林千户思前想后,这也不妥,那也不行,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耳中却听到大唐军迫降的呼叫声,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声声入耳,直刺心肺,不觉心灰意冷,满面泪流,仰天长叹:“罢了罢了,与其做无谓地困兽之斗,不如保存实力,再图来日。吐蕃十几万精兵出征河西,寥寥数日,竟一败再败,全军覆灭。再无转圜余地,天不佑我啊!现大势已去,无可挽回,明日,明日就降!”

    “什么,投降!高原的雄鹰何时低下高傲的头颅?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我家祖上两代战死,我宁愿一死,也决不愿投降乞生!”一个吐蕃百夫长了狂似的冲到溪边,朝脖子上抹了一刀,许多激愤的吐蕃军士纷纷效仿,流淌的鲜血将溪水染红。

    吐蕃人讲究洗三次澡,生下来一次,成亲的时候一次,死的时候一次。洗澡怕是不行了,死的时候能躺在清清的溪水里,也算是洗清了罪孽,荡涤了灵魂。

    更多的吐蕃军士失魂落魄,痛哭流涕,不约而同唱起了雪山的歌谣:“在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年轻姑娘面容,渐渐浮现心上……”

    大斗堡军衙节堂,廊下甲士纷列,节堂深深,一股子肃穆威严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郭子仪,辛云京,哥舒翰、李白等一干河西将领顶盔贯甲站成两排,护输父子也在其列。

    吐蕃降使双眼含泪,语调低沉,将扎林千户下令投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什么,拔刀自刎就有三千之众?李岩瞧着双目通红的吐蕃降使,暗自吃了一惊,吐蕃降军有四万多,这可是个棘手的难题,难道要学秦将白起,将吐蕃战俘全部坑杀?

    燕歌作品《藩镇》今日三更,为盛唐权奸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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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刚则易折(二)求票求收

    大斗堡军衙节堂。

    刚则易折,看我不玩死吐蕃军,李岩心思一转,猛地一拍黑漆翘头案,大声赞道:“好,吐蕃军士宁死不降,我最赞赏这样的勇士了,三日后河西节度使张九龄亲临大斗堡,接受吐蕃军受降。”

    三日后,我们几万大军那几百头牛羊够么?得饿上两天,还有力气走出山谷?吐蕃降使正想怎么开口要些军粮。

    李岩似乎看透了吐蕃降使的心事,绝口不提军粮的事,下起了逐客令:“就这样议定了,你去吧,我们有军机大事要商议,恕不远送。”

    送走了吐蕃降使,李岩带着众将到了隔壁军议堂,那儿放着一付军事沙盘。

    “此战过后,吐蕃在河陇一带的防线出了漏洞,集结军队,筹集粮草,得花两三月的时间,哼,吐蕃做惯了强盗,嚣张跋扈,死不低头,此番便要让他们尝尝被抢掠的滋味。妈的,吐蕃现在就像个娘们似的,被扒开胸衣,任人蹂躏。”这些天神经绷得紧,荤段子一出,众将领都笑了,口头调戏一下这帮如毛厕石头般又臭又硬的吐蕃蛮子,感觉还不错。尤其是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李白,仿佛正中他下怀,一付眉飞色舞的样子,大伙儿都等着他吟诗。

    李白的心思机敏,不能让他说出下一步的战略,军机不可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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