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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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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任子滔,家是哈尔滨的。”

    安玉凯立刻冲任子滔伸出手,能不递橄榄枝吗?

    出门在外,zhan东北三省就算一家人了,老乡划分已经不按地点、是按区域划分了。

    长相稚气未脱,脸上还带点儿婴儿肥的少年,一扬头道:“我就是京都本地的,井超。”

    李沛博个头很大,是个大胖子,山东大汉的爽朗暴露无遗,他将枕头扔铺上,大声笑道:“那你多大啊?”

    井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扬起下巴,很傲娇道:“十六。”

    “才十六?高考多少分?”

    井超不想说,他怕京都生被歧视,挠挠头道:“别跟我比啊,咱对面寝室,四个全是省状元。”

    安玉凯闻言挑了下眉,用胳膊撞了撞任子滔:“你听了什么感受?”

    任子滔咧嘴笑了:“才子多如狗呗。”

    他们这正聊着对面住的四个全是省状元呢,对面寝室就给他们又制造了新话题,正在发生争吵,门还是半咧开的状态。

    李沛博好信儿率先走在前面,这里面住他老乡呢。

    任子滔他们也跟着出来看热闹。

    只听,四个省状元正在讨论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古代的猪,到底吃不吃屎。

    陕西的状元郎犟的脖子粗脸红说:“我家就养猪,猪一直吃的都是猪草潲水等杂食,后来有了饲料,喂饲料。”

    河南的状元郎正在画图,几笔勾勒完就扬着手上的纸辩论道:“古代人家里都是把厕所和猪圈建在一起,猪在下,茅房在上,汉代陶猪圈厕出土文物,可以清楚地还原当时猪是吃人的粪便,人再以猪粪肥田,如图所示,所以才是这个家字象形字的正解,你是没看过文物类书籍。”

    山东状元郎和李沛博认识,他先冲李沛博点了下头,随后才参与进去说道:“苏东坡有一诗,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我不知道古代猪吃不吃屎,但我确定,古代贵族是不吃猪肉。”

    安徽状元立马不干了:“你这贵族论我不赞同,我曾看过一本古书,书中记载唐朝皇宫的菜,明确有三道是猪肉,再说鸿门宴项羽开的会肉食就是猪肉啊。”

    河南状元再次强调他的主题论:“请你们不要跑题,猪吃屎。”

    陕西状元家里养猪那位,瞪着眼睛,这太挑战他认知了:“你在哪看到的明确记载,我提醒你,一定要是权威记载,如果你找到,我吃屎!”

    李沛博都听懵了,上前拦住道:“别啊,头回见面,别伤了和气,猪吃不吃屎跟咱有什么关系?”

    安玉凯也很热心肠,点头跟着劝:“对,zhan人不吃屎就行了呗。”

    而任子滔此时是什么感受呢?

    他在c楼剪军训头时,一直在低头,又给江男发短消息了,打字道:“我终于理解了你的那句: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等他和江男简单学完八卦后,再一抬头,任子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瞪大眼睛摸着脑袋,差点想昏死给理发师看。

    请问:他的头发呢?

    简短了,可以理解,可这都要成秃瓢了。

    要是让江男看到他现在这模样,行了,不敢想象,一定会丑拒。

    又有人恰好开门进来了,理发师抖了抖围裙,机械般问来人:“大一军训的?”

    “似的,老师。”

    任子滔离开前,郑重地拍了拍坐他那位置的男生肩膀,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一分钟,这男生已经完全没了礼貌,不像刚才扮乖叫老师,而是质问:“我的郭富城头呢?”

    “那你到底要怎么着,我这剪一半,不剪啦?行,不剪可以,起来吧。”

    “可?你这也太?你让我就这样出去吗?!”

    “那就老实点儿,给我坐好了!”

    接下来,任子滔又和寝室的另外仨人去参加体能分班测试,领跑票,又领军训服,岁数小的井超不停念叨着:

    “我早就和我妈说了,清大太变态,不能来念,她非得让我来晒太阳,你看哪个大学每学期有三千米体育考试?还算在成绩里,跑不好就挂科,下回跑不好接着挂科,还有赤足运动会,还有……”

    嘀嘀咕咕的,他念了一路。

    本来任子滔他们出于礼貌,还应承两句,可就在这时,几个人忽然消音儿了,而且还站住了脚。

    本地人井超,顺着大家目光一看,他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看到哪个大美人了呢,那是邓亚萍,咱学姐,外语系的。咱们学姐还有伏明霞,经管院的,伏姐一出现,下国际象棋女子特级大师的宸姐也会出现,她俩是同学、同桌,嗯,咱刀术班老师是全国武术冠军,哎呀,很多的,根本说不过来,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李沛博很激动啊,很冲过去让邓学姐给签个名,写脸上都行。

    他用胳膊推了推井超:“老四,你怎么这么了解?”

    井超摊了下手,心想:我老妈就是经管院老师,但我能说吗?我不能说。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二更加更并一(为王新端打赏一万起点币+)

    八月二十一号开始,三千四百加清大新生菜鸟,列队站在操场上。

    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在炎炎烈日下,只大半天的时间,有人脸晒红了,有人脸晒疼了,有人开始想家想爸妈了。

    而有人,咬牙依旧倔强地心想:我连千军万马的独木桥都领先趟过来了,小小的军训又算什么。

    站军姿,踢正步,腿一端就是好几分钟。

    每到这时,每个人都拿教官的换腿口令,当世间最美好的甜言蜜语听。

    然后下一个十分钟,再接着盼啊盼,直到腿僵硬,直到听到教官的那句“原地休息十分钟”瞬间瘫软在地。

    有女生在第一天就昏倒了,和任子滔同班的杨彬,也是本班代理班长的他,曾在军训前就喊出口号:男女比例9比1啊兄弟们,保护好本班女生,免得和教官在一起,这是我们电子工程大一班的使命。

    就是因为这个信念,他跑出队伍直奔昏倒女生,本打算英雄救美来着,结果被教官当着众多人的面给训个狗血淋头。

    杨彬傲娇,家庭原因,他是川蜀地区的大院子弟,当众挨训,这让他太没面子了,所以他在第一天就和教官杠了起来。

    男人之间不废话,莫名其妙就和教官杠起了端腿比赛。

    赌约:谁怂谁孬种,谁输了谁道歉。

    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新生菜鸟们都瞪大眼,想见证杨彬能赢职业军人的奇迹。

    二十分钟,二十二分钟,就连任子滔也舔了舔唇上的汗,此刻对杨彬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彻头彻脑的佩服。

    二十五分钟后,杨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他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对面教官也要坚持不住了,看他倒下那一刻偷偷松了口气。

    杨彬嗓子发干,腿已经不会打弯了,他只从嗓子眼挤出喃喃的一句话:“你,你是哪个部队的啊?”

    杨彬这个插曲,让个别年少轻狂的蠢蠢欲动者自动熄火了,没人再质疑这种训法科不科学。

    接下来的几天,可想而知,这些新生菜鸟们早就被训熊了,任子滔的感受就一个:他好像被人扒掉了一层皮。

    不过在匍匐练习这天,他被很多男生羡慕了,还被寝室里的几个人调侃了一番,嚷嚷着造世主不公平,看脸的社会从出生那天就会有差异,而他自己却茫然的不得了。

    一个小美女穿着军训服站在他面前问道:“任子滔?”

    “是,你是?”

    “我叫朱靓,认识一下。”

    “噢,有事吗?”

    朱靓扬起红彤彤的一张脸,将手上的东西一递:“这是护肘,一会儿你能用得到,”说完就转身离开,又在走了几步后忽然回眸:“再见。”

    任子滔傻呵呵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反应过来就要去追朱靓,还喊道:“嗳?那个谁?你站一下。”

    奈何教官忽然喊集合。

    井超趁着大家集合的功夫,小声对任子滔说:“二哥,你真有本事,小弟佩服,刚来几天啊,就把新生里最美的一朵花搞定了。”

    “花?我怎么没看出来。”任子滔目视前方,他现在已经练到嘴不动却能说话的程度,又小小声说了句:“你小子岁数不大,小道消息倒挺多,可我就纳闷了,我明明每天和你在一起啊。”

    同一时间,前排的安玉凯,也偷偷冲后排的任子滔竖了竖大拇指。

    虽然这个插曲泛起了短暂的粉色涟漪,使得任子滔瞬间在方阵里成“名人”了,但是没过多一会儿,大家全都顾不上其他了。

    那护肘,任子滔没用,直接塞裤兜里,可他现在真后悔了,心想不如借用一下,等休息时,再给买副新的还过去不就行了?

    瞧他现在,胳膊肘已经被砂砾磨掉了一层皮,那沙粒沾在血迹上,沾在肉里,还一动不能动,教官一声匍匐在地,他们一趴就是最少半小时。

    只十天时间,对面寝室的陕西状元郎胳膊骨折了,他用孤独的眼神望着大家,很多寝室的新生们也不睡床了。

    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让人帮忙叠的“豆腐块”就供在那里,谁敢碰谁床单一下,那真是甭管关系多好都能立马翻脸。

    那住哪呢?

    如果家长们此时来参观,真能被吓的心酸,每个宿舍里都出现了打地铺的壮观场面。

    任子滔由于之前听了江男的话,他是寝室里第一个买空调被的选手,身下垫一床,身上盖一床,白天塞柜子里,更是第一个打地铺的机智男孩。

    井超可怜兮兮说:“二哥,咱能一起吗?”

    任子滔一看,小弟才十六岁,比他小了那么多,敞开了被窝说:“来吧。”

    “二哥,你人真好。”

    事实证明,二哥人确实不错,不仅收留了小弟,还在半夜时分当了回知心大姐,劝寝室老大李沛博。

    任子滔认为,他主要是瞧不下去眼了。

    想象一下,半夜三更睡迷糊的正要上厕所呢,忽然发现那蹲着一个一米八十多身高,近二百斤的胖子,正像个娘们似的偷着抹眼泪,哭的那个伤心。

    任子滔一边撒尿一边说:“想家了?”

    “嗯,嗯嗯嗯嗯,”连续的几个嗯,是李沛博想憋回哭声,却憋不住发出的音,又哭鸡尿嚎道:“我都便血了。”

    “那是上火,老大,我那有牛黄上清片,回头给你。”

    “嗯,恩恩嗯嗯,”李沛博继续哭。

    任子滔将***塞回裤子里,看老大那样叹口气,想了想,一边洗手一边劝道:“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李沛博马上不服道:“可老二,我们是来学习的,我们是未来拿笔杆子的高材生,我们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然后李沛博就好了,好了?

    并且他最近常哼哼的歌也变成了“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革命友情就是这么搭建起来的,在这些离家的孩子状况百出的时候建立起来的。

    半夜集合哨一响,他们会互相帮忙拿背包;他们会将“战友”带歪的帽子扶正;有人找不到裤腰带,会有人递根绳;他们中,会有人义务在楼道里放哨,看到查内务的教官来了,会喊道:“兄逮们,收雨伞啦!”

    他们中,也有人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慌乱的从楼里往外跑时,当着大家的面表演跑错方向,再哐的一声头撞墙上,这才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典范,而这典范代表正是任子滔,他承包了几个方阵一天的笑料。

    从没有如此窘过的任子滔,却在别人指着他笑弯了腰时,他也嘴一咧回之一笑。

    没啥,哥们脸皮厚着呢。

    可以说,很苦,很累,但是新生们就在这一天天的时间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任子滔在军训前,还和江男诉苦过,但是等真的觉得很辛苦时,他却和父母打电话说:

    很好、你们放心。

    和江男吹牛说:跟玩似的。

    在军训的期间,刘柳来看过他,一千二百块生活费的刘柳,给任子滔买了四百多块钱的吃喝,弄的任子滔得需要四处“借个地儿”,专门放这些东西。

    他说刘柳败家,刘柳回:“给寝室们的兄弟们发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天下通用。”

    刘澈也来看过他。

    刘澈一出场就很装,但不得不说在女生们的眼里那是酷,很酷很酷。

    敢给总教官递烟,敢和总教官侃侃而谈,不过他在离开时,任子滔却噗了一下憋不住乐了,刘澈也嚷嚷再不来清大了,好丢脸。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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