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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论起来,她其实并不希望长公主府的任何人卷入到与储位有关的争斗中来。
虽然程永宁到目前为止都不愿意认祖归宗,不愿意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但不得不说,皇上心里地是实打实的将其看成了最为重要与疼爱的子嗣。
所以,即使程永宁无心皇位,但太子却绝不可能也这般认为,甚至于因为皇上对程永宁的重视而将程永宁当成最大的敌人,是以太子与程永宁之间的争斗无法避免。
她并不会主动支持任何一方,但情感的偏向却是没办法真正做到不偏不移。
比起太子太子妃,程永宁与林初彤这对小夫妻明显要让人更加看好,哪怕将来程永宁与皇位无关,但她绝对相信,那个能够坐上皇位的新君也绝对没办法奈何得了他们。
如今的太子并没有居于东宫,而是被皇上在宫外赐了太子府,是以长公主的马车一路直接行至太子府,去见了太子妃。
得知长公主来后,太子妃却是在第一时间立刻招待了人。
论辈份,长公主比起太子妃来自然要高,更别说谁都知道长公主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所以太子妃自然不敢慢待分毫。
更别说,这一次长公主还是特意为了她所托付之事而来。
“长公主有礼,劳您亲自跑上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多谢您了。”
太子妃笑容可掬,亲亲热热的拉着长公主地手,这份姿态倒也做得不错。
之前她为了王家的事亲自求到了长公主面前,除了拿出自个太子妃的这个身份以外,自然更重要的还是借用了她娘亲母亲的的一份面子。
想当样,母亲与长公主交情极深,长公主还欠了母亲不小的人情,所以她亲自出马,料定长公主必定也会卖她一次面子。
更何况,也不是让长公主自降身份亲自去程家,那淳青县主跟程永宁的妻子关系不错,这样一来也算是顺手而为之。
太子妃将一切都盘算得好了的,料想程永宁那小妻子再如何也不过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得了她的示意理当知晓轻重,不会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闹下去。
更何况,这也算是她特意给了程永宁他们一个台阶下,就着她这太子妃给的台阶,程永宁夫妇就该识趣些自觉将人给放了,不然再这般闹下去,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
“长公主,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应该同意放人了吧?”
亲手给长公主敬了杯茶,太子妃也不多绕,径直问了起来。
长公主接过了茶,却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太子妃道:“你的那番话,我都让淳青给程夫人带了去,不过淳青回来告诉我,那孩子并没有给任何确定的答复。所以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帮你到这个地步了。至于到底如何,大理寺那边一有动静自然就能见分晓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治罪
“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连本宫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
太子妃一听,自然明白林初彤那边并没有同意,一时间心里极为怒火。
长公主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但意思却是极为明了,太子妃没想到那林初彤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摆明了是对她这太子妃的轻视与不屑。
“太子妃,我家淳青说到底也只是与程夫人略有交情,再如何也没法代替对方做出任何决定,所以这事我们长公主府不会再参与其中,希望太子妃体谅。”
长公主也不在意太子妃的态度,很是客观严肃地说道:“另外,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太子妃。王家与程永宁夫妻之间说到底是他们个人之间的恩怨,是非对错如何就摆在那儿,要怎么闹都是他们的事。太子妃虽有心调解,但终究还是不要过多的卷入,不然的话事情闹得太大牵连到太子府可就不妙。”
这番话,长公主完全是站在太子府的立场上劝说的,合情合理,至于太子妃听不听这劝,长公主就管不了那么多。
所谓的有心调解已经是她极为婉转的说辞,太子府只要不蠢便应该停下手别想着再跟着王家一起背后使阴招,不然只会更加招来皇上的厌弃。
这话既是说给太子妃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太子听的,长公主虽然并不怎么喜欢太子,但终究还是不愿意看到皇室有太多的流血争斗。
送走长公主后,太子妃二说不说,直接掉头进去寻太子。
书房内,太子妃将事情一一禀于太子,而长公主最后所说的那番告诫之言也是一字不差的道了出来。
只不过,与长公主所想的一样,不论是太子妃还是太子,谁都不可能真正将她的话听进去。
毕竟在野心与欲、望面前,很多东西并不重要。
“呵呵,我这皇姑姑倒是终年不变,成天想着独善其身,想着皇室内部和和美美,真是好笑呀!”
太子眼角跳了跳,显得很是阴沉暴戾:“父皇心里头只有那个野种,一心一意为了那个野种,若是本太子当真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太子之位早就没我什么事了!”
“殿下息怒,既然程永宁夫妇这回自个找死,那么咱们就依王阁老所言,趁机好好收拾他们便是。即便还没法将这祸害彻底除去,至少也得让他在朝中失去举步艰难,看看到时还有谁敢站在那野种那一方!”
太子妃跟太子还真不亏是夫妻,两人心性目标一致,倒真是一心一意地合力对外。
“王阁老这只老狐狸,明明是他们自个家弄出的烂事,偏偏收拾这么大烂摊子的同时还想着在父皇面前保全他自已,也不看看他都已经站在孤这条船上根本下不了船,做得再完美又有什么用!”
太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明显表达着对王阁老的不满:“若不是老东西对孤还有用,就凭他敢在孤面前耍小心思,孤也决不会轻饶了他!”
“那殿下的意思是……”
见状,太子妃倒是有些糊涂起来,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照着王阁老接下来的布置,要动用的绝大部分可都是太子的人,而这些人却没一个能够与王阁老扯上什么关系,所以若是最后真输了的话,王阁老轻轻松松便通撇清所有关系,而太子却会因此为其背上所有的责任。
这也正是太子对王阁老极为不满的原因所在,而王阁老仗着他在朝中的地位,仗着太子离不开他的支持,明知可能将太子卷入到是非中,却还敢如此之般,也着实在其心可诛。
但若是不照着王阁老所言行事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失去一次极好的对付程永宁的机会。
要知道,自打一年多前那次行动失败后,他们在皇上面前的日子当真是极为艰难,甚至于都不敢主动于有任何的举动。
而眼看着程永宁一天比一天羽翼丰满,势力一天比一天强横,这样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快得让他们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所以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机会,放过的话着实太过可惜,兴许等到再有下次机会时,他们太子府已经没有那个与之相抗衡的力量。
“怕什么,就按老狐狸布置的局去做!”
片刻后,太子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孤倒是要看看,这一回那个野种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当然,就算是真有个万一,不还有个云家可以代孤顶下所有责任吗?”
说到这,太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前些日子孤费了那么大力气才从程永宁手中抢下云家暂时保住,为的就是能用在这等关键之时。算王阁老那老东西还有点用,不然的话孤怎么可能甘愿由他摆布!”
听到这话,太子妃这才真正彻底的放下心来,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呀,若到时真让程永宁他们翻了身,皇上怪罪下来的话,大可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云家身上便是。
反正王阁老安排的那些人本来也有不少曾与云家交好,加之云家身上即将坐实的大罪,不论说他们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有人置疑。
次日,大理寺那边果然还是毫无动静,王家小六依然好好的关在牢里,除了允许大夫偶尔进去替其医治双腿外,其他的根本地人理会。
又过了一天,朝堂之上却是果然有了新的动静。
早朝之际,有言官上了厚厚一本折子参了程永宁一本,所列举的内容与林初彤他们猜想的果然相差无几。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文官也跟着附议,当场请求皇上治罪程永宁。
而偏偏这天早朝程永宁请了病假,并没有上朝,自然是没法为他自个辩解半个字。
其他官员多少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并没有一人出面为程永宁说话,甚至于就连平素与程永宁关系还算不错的少数同僚也无人吱声。
皇上看着那几个义正辞严、滔滔不绝斥责程永宁的官员,当即便黑了脸,若不是顾着形象,怕是直接要将折子扔到了那名言官的脸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两更合一
皇帝心里那叫一个恼火,看着那几个不知死活跳出来在他面前蹦的官员不由得一阵冷笑。
事实的真相如何,难不曾这些人真以为他昏庸到连这么简单的是非对错都想不清吗?
还是这些人最近日子都过得太过舒服,觉得他这个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好,所以也不介意在他跟前弄这些三人成虎的把戏?
皇帝的目光如鹰般直直盯向他素来最是器重的内阁首辅,见其一副略显惶恐却又不好介入的模样,更是心中一声冷笑。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王阁老的的确确为国为朝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身为皇帝自然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王家的那些阴暗龌蹉他素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问。
却是不想,如今王家的胆子竟是大到这样的程度,为了一个瞎了眼谁都敢去祸害的小畜生,竟然如此嚣张地包庇纵容着不说,暗中还敢找人对付程永宁。
这朝中重臣虽说并不是谁都知道程永宁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但王阁老却是再清楚不过,可明明知晓却还敢在他面前做这些小动作,这是摆明了要试探他的底线!
呵呵,果然是年纪越大心思越多,胆子也越大,竟然连他都敢挑衅,真以为这内阁首辅换不了人吗?
好、好得很,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将戏唱成什么样,好好看看他们一个个想将他最珍视的皇儿如何拿捏!
“王阁老,此事你如何看?”
很快将心绪控制好,皇帝的面色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不过单独点了王阁老的名,毕竟此事涉及到了他们王家那个祸害小畜生。
“启禀皇上,微臣惶恐!”
王阁上出列,脸色颇是沉重:“微臣教孙无方,才会让家中小辈任性妄为犯下错处惹出祸端。他虽年少无知,但犯下错的确需要受惩罚教训,这一点微臣绝不否认。至于是程大人之后的做为是否完全得当,毕竟涉及到微臣家人,是以微臣理当避嫌着实不应该做任何评价。”
“你倒是狡滑。”
皇帝听后,面色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似责骂,实际上又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今日就到这,其他人也不用再说了,退朝吧!”
天子直接下了令,文武百臣自然不敢不从,那几个还想揪着程永宁叨叨的人相互看了看,倒也没有急于一时,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跟着众人一并恭送天子。
左右这才刚刚开始,自是不必操之过急。
“王阁老,令孙如今还在大理寺关着,难不曾阁老当真不打算用点心思去解决此事?”
宫门口,贾诺看似随意的追上正打算出宫的王阁老,也不避讳来往的其他大臣,笑着提醒道:“我早就永宁说过,他只不过是想替他那夫人讨个应有的公道罢了,只可惜到目前为止,王家似乎连个正面回应都没有,而王阁老您那宝贝孙子还丝毫不觉得有错,在大理寺里头成天辱骂些无法入耳的话。”
“谁不知道贾统副领与程大人亲如兄弟,贾副统领一心向着他们,觉得一切都是我王家之错自然是人之常情,本官能够理解。”
王阁老淡定如水,自是没将贾诺的小动作放在眼中:“只不过若说我王家不想用心解决此事着实太过冤枉,毕竟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本官不想说太多。”
“那倒也是,无论事实如何,毕竟以阁老如今的地位,想让您放下身段如寻常人家的祖父一般照着人之常情来处理这种事,着实有些为难,不然您那孙子也不至于这会还关在大牢里不是?”
贾诺皮笑肉不笑,却是字字揭穿着王阁老虚伪的真面目。
若是寻常人家发生这样的事,做为长辈哪个不是立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