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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皇后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显得十分严肃：“记住，一会本宫同你讲的话，出了宫门后便将它全部忘得一干二净，自此再也不许同任何人提半个字，明白吗？”
“是！芙蓉明白！”
贾芙蓉见状，亦心知接下来姑母所讲之事必定是极大的隐密，因此连忙郑重点头表示的。
而贾皇后亦将身旁服侍的宫人安排得远远的，确定没有任何人能偷听到后，这才小小声与侄女将程永宁的真实身份说道了一番。
真论起来，此事贾皇后也是最近才知晓的，若非查一些与太子有关的事情，她还真没刻意查到程永宁头上去。
贾皇后早清楚皇帝心中一直记挂着一个女人，只不过却不曾想到，程永宁竟然便是当年程贵妃于宫外所生。
很多的内幕详情如今自然无法一一详查，但她极为断定的便是，皇上对于程永宁的亏欠与重视超过了任何皇子。
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程永宁自个不愿意承认公开自己皇子的身份，不然的话，哪怕程永宁想要这皇储之位，皇上也会毫不犹豫的帮着程永宁将太子给拉下马来。
这样的偏爱也难怪会让太子对程永宁那般忌惮，三番四次想要除掉程永宁。
偏偏程永宁年纪小却是极难对付，身边除了皇上派去暗中保护的人马外，还有着当年程贵妃母族留下的亲信势力，以至于太子好几回都没怎么正式动手便已经被程永宁化险为夷。
最后一回，程永宁在徐阳被太子的人马几乎逼到了绝路，也是这一回阴差阳错的被林初彤碰到救下一命。
而太子的所作所为也彻底让皇上震怒，直接下手亲自剪除了太子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不说，还狠狠的伤了太子的筋骨以做严惩，为程就宁报仇。
自打那次之后，就连太子也不敢再忙着对付程永宁，这一年多来在东宫老老实实休养生息不敢再让皇上动怒。
贾芙蓉听着姑母这番述说，整个人的心绪都因着程永宁的点点滴滴而充得更加的激昂澎湃。
她早就知道程永宁是何等的优秀，而果然这般优异之人也绝非池中之物。
只要程永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成为东云国最受人爱戴敬重的皇子，甚至于有可能成为东云未来之主！
而在贾芙蓉看来，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真正让程永宁发挥他的才华智慧，正因为如此，所以也更加认为那个林初彤配不上他！
“姑母……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不能原谅皇上吗？毕竟，毕竟当年那些事皇上也是身不由已，这其中有太多的误会存在，怎么就没人好好劝劝他呢？”
贾芙蓉有些不甘，替程永宁不甘，更是替自己不甘：“姑母，若是他愿意认祖归宗，恢复应有的身份，姑母不觉得他比着如今的太子更有利于您巩固将来的太后之位？如果芙蓉能够与他结成夫妻，到时岂不是更能……”
“芙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贾皇后头一回对着贾芙蓉板起了脸，很是不悦地说道：“本宫说了半天，难道你还不明白重点所在吗？他的事情最后任何人都别插手，连皇上都无法左右，都得小心顺着的人，你觉得凭你、凭本宫能够掌控得了？”
“姑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贾芙蓉面色顿时苍白无比，委屈之色让她看上去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但贾皇后却是半点都没打算再让贾芙蓉再说下去，接过话直接打断道：“芙蓉，你可知皇上的发妻，当年的元后是如何被废掉在冷宫生不如死十多年才送了命的？”
看着贾芙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贾皇后却是没有半点的怜悯，反倒更加字字诛心：“因为当年怀有身孕的程贵妃出事皆因前废后所设计，而当年设计了程贵妃母子的所有参与者无论是谁全都被皇上施以十倍百倍的报复！
在皇上心中，程贵妃永远是心尖尖上的人，谁动了他心尖尖上的人，谁便会不得好死！而如今，程贵妃不在了，程永宁便代替了程贵妃，被皇上视为不可触及的禁忌，甚至于比之当年的程贵妃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有人敢算计程永宁，便等于是算计了皇上，若有人让程永宁心生不快，也等同于在皇上心上捅刀子。所以莫说是你，就算是本宫也断然不能在与程永宁有关的事上耍那些小聪明、做那些小动作，否则将来只会害人害已，甚至害了咱们整个贾家，记住了吗？”
贾芙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出的宫，只知道最后姑母的话在她的耳旁不断的重复，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入谷底。
难道真的要彻底放弃吗？连任何尝试都不曾有过，就要对林初彤那个女人举手投降？
看着自己心仪之人跟旁的女子成亲，看着他们双宿双飞而什么都不能做？
贾芙蓉的眉眼处闪过一抹厉色，心中却是有了新的决定。
次日一早，林初彤带上外祖母亲准备好的大包小包的礼物，去找秦姑姑。
“姑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看到秦钰这个时候还窝在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完全不似平日，林初彤自是连忙上前关心询问。
“大夫就不用了，我没啥不舒服的，就是懒得动，也不想干别的罢了。”
秦钰摆了摆手，让林初彤自个随意便是，并没因为来了人而在意仪态之类的：“你这大包小包的做什么，年都过完了，又送什么礼？”
“这些都是外祖母让我带来孝敬您的，一点心意罢了。”
林初彤坐到了秦钰边上，轻轻拉了拉某人的衣角问道：“姑姑，我听说你昨日没去参加我的及笄礼，是因为不想在那儿碰上沐亲王？”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两章合一（国庆节快乐！）
秦钰与沐亲王之间的确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准确的来说，真正出了问题的人应该是秦钰才对。
她与沐亲王之间的的那些恩恩怨怨，林初彤这个学生向来也比较清楚，因此这会听到小姑娘的询问，非但没让她觉得难以启齿，反倒是如同打开了一个缺口似的，将憋在心头的种种纠结一股恼的倒了出来。
秦钰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这个学生是个普通的十几岁小姑娘，加之自己的事情对方也知根知度底的，所以林初彤反倒是成了秦钰最好的倾述对象。
“小五，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呀？”
秦钰的语气带着一种对自己的厌弃，继续说道：“说实话，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也明白我是喜欢他的。以前不想与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身旁各种各样的女人，而如今，他当真为了我好不容易将府里所有的女人全都散了，可我却又觉得他这般做未免太过无情无义。
小五，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他怎么办，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相遇，那样的话，我们之间也就不会一直纠缠这么多年，弄得最后谁都不好受。”
林初彤默默在听完秦姑姑的话，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是照着一般人的理解，秦姑姑这样的想法做法绝对是娇情得没法说，可偏偏她似乎又有些能够理解。
这两人一直在一起纠缠了太多年，很多东西都不是外人所能够理解，那种患得患失肯定也比一般人要来得强烈得多。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秦姑姑无非就是太过缺乏安全感罢了。
像秦钰这种女人，看上去越是独立坚强，其实内心对于最珍视的东西便越要求完美好，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会让她难经接受。
偏偏沐亲王的过去又实在太过丰富，纵然如今当真为秦钰做到散尽妃妾，谁又能够保证将来秦钰的结局又会与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说到底，秦钰还是对于这段感情没有百分百的信心，看似无理取闹娇情而不可理喻，实际上无非就是内心过于胆怯罢了。
“姑姑，你是不是觉着王爷今日可以这般对那些女人，将来也会有厌倦你而这般对你的一天？说到底，您这还是怕了，对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够自信。”
片刻后，林初彤还是多管了这闲事，直接将秦钰内心最不愿意说出的东西挑明开来。
“……”
秦钰面色一白，很快有些自嘲地笑道：“你这孩子，说话总是如此直接。你说得没错，姑姑远没你想的那般坚强，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敢再往前迈出自己的那一步。”
“胆小鬼倒不至于，其实我觉得姑姑您就是想太多了。”
林初彤可没有半点嘲讽，认认真真地说道：“既然你喜欢王爷，王爷又按你的要求做到了只有你一人，那么你就先过好现在的日子不就行了。总想着那些没发生的干吗，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合则继续，不合再散不就成了，反正以姑姑的能耐，若你不愿意，区区一个沐亲王府还真能困住您不成？”
这话一出，秦钰脑子如同被雷击中了似的，没一会功夫竟是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顿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觉得自己这三四十年简直都快活到狗身上去了，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活得明白！
“小五，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姑姑谢谢你了。”
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将林初彤给抱住，感动无比地说道：“要是将来程永宁那个家伙敢对你不好，姑姑头一个替你出头，绝对饶不了他！”
“嗯，看来你这是同意做他未来的义母了。”
林初彤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会亲自教训他的！”
……
之后没两天，秦钰与沐亲王便和好了，而且据说沐亲王已经开始命人紧锣密鼓的着手准备两人的婚事。
听到这个消息，林初彤表示十分淡定，这两人分分合合的也总该有一个结果了。
许是因为秦钰的要求，沐亲王虽然欣喜若狂，但到底还是没有失了理智，重视的同时却又比较低调，全然不希望将秦钰推到风口浪尖处。
而皇室那边倒是对此事反应并不过激，毕竟相较于沐亲王不动声色地散尽府中妃妾而没有造成太多的反弹，如今即将娶秦钰为妃一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只不过，林初彤并不知道的是，沐亲王能够让皇室对他的举动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却还是与她有关。
当初程永宁代她前去沐亲王府去沐亲王商谈玉石原矿一事时，沐亲王向程永宁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要程永宁替其摆平自己那皇兄，等到他将来遣散妃妾时至少不会受到来自于皇室的压力。
没有皇室的压力，其他的对于沐亲王而言自然便简单了太多。
而程永宁纵然再不愿意与皇帝扯上关系，但为了林初彤的事却还是答应了沐亲王的要求。
如今，沐亲王得偿所愿，而程永宁则根本没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林初彤。
……
林初彤这些天有些无聊。
她与程永宁的婚期越来越近，虽说外祖母等人并没有因此而完全禁止她同程永宁见面，但照着风俗却也的的确确没再让程永宁有事没事便往钟离家跑。
还有半个月便是大婚之日，加上程永宁想着成亲后能够多攒上几天婚假，是以这些天也愈发的忙碌，两人算着日子竟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见面。
好在，程永宁倒是良心发现，已经将墨言重新送回到了林初彤的身旁，这让她多少觉得心中安稳了不少。
墨言回来后性子与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整个人比之前看上去愈发沉稳干练，看上去黑了也瘦了一圈。
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墨言明显不愿细说，但对于林初彤与宛如的那份亲近上心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墨言不愿多提从前之事，林初彤自然也不过问，总之如今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成，日子可不就是要往前看的吗。
“小姐，公子的信又来了。”
墨言将刚刚收到还带着热乎气的信交到了林初彤的手上，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打趣。
这些日子，公子与小姐虽说并没见面，可挡不住这信是一天一封的送来。
别管有事没事，总之每天傍晚之际，公子写给小姐的信都会准时送来。
内容吗有时多有时少，照着林初彤看来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些有的没有，写不写根本没有关系。
但偏偏程永宁却写得十分认真起劲，还乐此不疲，仿佛要抵消掉一些因为两人不能见面产生的思念一般。
今日信上的内容更加全是一些流水账般的话，无非主是程永宁今日一早起来后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就跟汇报行程似的。
偏偏，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