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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1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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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直听她说得镇定而坚决,倒是留了个心眼,挥手让那两名家丁撒手,只是跟随而行,再招来二等家丁的管事窦庆云,当着众人的面道:“也罢,窦管事,你就去飞鹤园问个清楚。”

    易倾南走在前面,耳朵竖得高高的,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自是放下心来,据她平日的观察,这窦庆云自从上回清波园之行,对自己颇有好感,此时由他前往询问,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而昨晚不管是那将军主子,还是他身边的七名侍卫,一个个都吃了自己做的东西,瞧他们当时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至于过后就翻脸不认吧。

    越想越觉无虞,她便安安心心随那两名家丁进了柴房,听得背后咔嚓一声落了锁,也并不担忧,而是打算趁此机会,好生休息一番。

    这只是裴府一连排柴房里的其中一小间,也是位置最为偏僻的一间,只有门,没有窗,屋子狭小幽暗不说,还堆满了杂物。

    易倾南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低咒,一边动手收拾,好不容易才挪开那些粗壮的柴火,腾出一块空地来,又找来些稍软的柴草铺在上面,先是坐了一会,随后再也耐不住困乏,索性躺了下来,本来想着过会儿就会有人来放自己出去,歇歇就好,没想到这一躺,眼皮逐渐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许久,好似还做了个光影迷离的梦,睡梦中只觉得浑身冒汗,胸口发闷,竟是从未有过的烦躁不适。

    醒来时不知时辰,只觉得光线愈发昏暗了,她晕乎乎撑起身来,头重脚轻走去门边,透过门缝往外一望,这一眼可不打紧,却把她吓了一跳!

    没看错吧,外面阴沉沉的,天都快黑了?!

    记得进门的时候正是午时,难道她竟睡了半天了?照理说窦庆云早该问过折返回来了,可为何没人来放她?

    易倾南愣愣坐下,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没力气,更没精神,她以为自己是病了,可一摸额头,冰凉冰凉的,没发热,只是满头冷汗。

    这几日过得实在混乱,既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想必就是这个原因,身体开始报警了,不听使唤了,她想到了那套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正好此时一人独处,便盘腿坐好,凝神静心,一句一句默念口诀,任那内息在全身各处游走。

    说也奇怪,这套心法在平日修炼顺畅,这会儿练到大半,却进行不下去了,但觉内息行至下腹丹田,便自停滞不前,久而久之,却有股燥热之气升起,并伴随着隐隐的腹疼感,搅得她坐立不安,难以持续。

    易倾南却是个倔性子,一咬牙,强行冲关,所有内息都往那处涌去,下腹渐有胀感,她稍微迟疑下,忽地下体一热,有什么温热之物竟喷薄而出。

    糟了,她跟那将军主子一样,也走火入魔了?

    易倾南赶紧收势停住,动动手脚,扭扭脖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股间稍微黏湿,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忙慌慌褪下长裤,定睛一看,果然,那亵裤上沾了些许血迹!

    初潮来了?!

    她仔细查看下,得出肯定答案。

    见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易倾南拉上裤子,真想骂娘,什么倒霉事都聚在一起了,她环顾四周,先前收拾的时候就搜寻过了,这屋子里除了柴火还是柴火,没别的物事,这会儿又不死心翻找一阵,还是没有可以用的东西,总不能垫点柴草在身下吧,那多脏啊!

    夏天身上穿得也单薄,没办法,她只好把裹胸的布带摘下来,胡乱绑在亵裤上,将就着穿好,又将裤带系得更紧些,还连打了几个死结,做完这些,便是急急奔到门边,砰砰砰地捶打着那坚硬粗糙的铁门。

    “外面有人在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易倾南一下又一下捶着门,呼唤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出什么事了?

    世界末日吗,人都死光了?

    又过一会儿,她便感觉到身下又有热流溢出,量开始多起来,前世初潮的记忆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清了,正是如此,才愈发觉得恐惧,那几层薄薄的布料,怎抵得住一波又一波潮水汹涌?

    只怕等不及被人释放出去,她就已失血过多,暴毙柴房!

    “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啊……”

    易倾南嗓子都喊哑了,手也捶得破了皮,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了一丝脚步声。

    深浓的暮色中,有人朝柴房的方向循声而来。

相见欢 第二十七章 美人救英雄

    慌乱中,易倾南一偏头,避开了杨春明的手掌,人是躲过去了,可是头上的帽子却被他给扯掉了,发髻歪斜,几缕发丝松散垂落下来,更添了几份柔弱感。

    杨春明盯着眼前俊秀的少年,漆黑的衣裤因为被雨水浸湿而紧贴在身上,更衬得肌肤胜雪,红唇娇艳,如洗般的秀眉微微蹙起,潋滟的大眼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似无辜,似惊惧,又似愤怒,刹那间美得惊人。

    “小心肝,乖,过来,让哥哥好好疼你……”杨春明心如猫爪挠过一样酥痒难耐,哪里控制得住,再一次扑了过去。

    随着他欺近的身形,易倾南嗅到了一丝酒气,果真是酒后乱性,色胆包天,她却不知,这个杨春明年过二十八,迟迟没有娶亲,实是因为他对女子没有兴趣,却偏好模样清秀的少年,尤其是她假扮的这种,而且当年杨春明被逐出裴府,所犯的错事无他,其实是对一名新入府的小厮用了强,那小厮身子娇弱,竟被他生生弄死了,是杨嬷嬷和郑直收买了知情者,强行压下了此事,以意外落水为名,使了点银子将死者的家人打发了,后来被裴老夫人知道,觉得此事太过,不愿再留他在府中,以免惹出更大的祸事,这才予以遣逐。

    杨春明自从出了裴府,无人管制,更是变本加厉,三天两头往秦楼楚馆跑,并不狎妓,只是玩小倌,一旦得知哪里新来了美貌小倌,他比谁都跑得快,这样一来,很快就将积蓄挥霍一空,没办法,只好不时回来裴府,找他养母要钱过生活。

    杨嬷嬷不能生育,早年是被夫家休了,又重新跟回老主子,也就是裴老夫人,杨春明是她抱养之子,想着将来养老送终的,虽说嫌他不成器,可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再加上他嘴巴甜,不舍得与他决断,便时不时地接济着,对于他府外之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含糊过去。

    这日杨春明又来府里找养母要钱,按照惯例是天色擦黑了才来,来此之前他喝了点酒,晕乎乎地在府里转悠着,一时没打着方向,本是是去往清波园,却不想走来了柴房,恰好听到了易倾南的求救声。

    起初他倒是还没甚想法,只是觉着这门里少年的嗓音绵软好听,起了好奇之心,后来听到易倾南自报家门,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那个经常被府里众人提到的新人家丁,他不止一次听过相熟之人说起这易小五,都说是长得比女孩儿还要白净俊俏,他早有染指之心,只可惜几次回来都没碰上,只有一次远远看见过其背影,没想到这晚竟是歪打正着,被他撞见,还是单独关在柴房里!

    杨春明答应之后再顾不上找杨嬷嬷,而是马不停蹄去了家丁苑,郑直正在账房里跟账房先生说话,一见他在门口张望,赶紧出来了,把他拉到一边,沉声道:“这府里你以后要少来知道吗?再过几日有贵宾入住呢,来头大大的,你可别给我捅娄子!我可警告你,要再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不会再给你擦屁股!”

    “表舅,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可是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杨春明嬉皮笑脸说着,朝他伸出手去,郑直是杨嬷嬷的远房表弟,他便是唤其一声表舅。

    “败家子!”郑直低骂一声,看看周围没人,从腰袋里摸了串铜钱塞给他,“走吧,快走吧,给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杨春明掂了掂手里的钱,若是平日他肯定要闹着不够,但此时却随手揣进兜里,又讨好伸出手去:“我的好表舅,我还得找你借样东西!”

    “什么?”郑直没好气问道。

    “钥匙,柴房的钥匙!”杨春明想着那关在柴房里的小家丁便是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郑直一看他那一脸淫笑的猥琐样,眉头一皱,忽而明白过来:“你刚刚见着他了?”

    杨春明直点头:“对喽,我说表舅你可真是藏私啊,这么好的货色,也不跟我通个气,我还是听别人说起的,正好今日走岔了路,转到柴房那边去了……”他瞅瞅天色,五指张开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这就把钥匙给我吧,我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一会儿?哼哼,你等会见了那小子的模样,怕是要折腾大半夜吧!”郑直手伸向腰间,将钥匙摸出来,却没立时给他,而是捏在手里,沉吟道,“我告诉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别再给我搞出人命来,那小子可机灵了,跟裴宝有些交情,连康亲王都挺亲近他,我还没摸清他的背景,只不过顺着老夫人的意思……”

    杨春明听得贼眼一亮:“老夫人?老夫人也看他不顺眼,这不就得了吗,你就让我去先办了他,把他调教好了,也是为主子分忧啊,我的好表舅,亲表舅,你就不要再犹豫了,给我吧——”

    趁着郑直还在掂量,他一把扯下钥匙,呼啦跑开了。

    “哎!”郑直拦了一下没拦住,便也随他去了,心道不就是个小家丁吗,以杨春明的块头身手,绝对占优势,那柴房地方偏僻,今晚又是刮风下雨的,也不会引来别人,再说了,他得手之后把人锁好,再把钥匙送回来,谁也不会察觉,至于那易小五,出了这样的事,也应该不会到处叫嚷,闹得世人皆知,到头来难堪的还是他自己。

    也是该挫挫这小子的傲气,让他吃吃这哑巴亏,看他往后还怎么得瑟!

    杨春明顺利拿到钥匙,当下紧赶慢赶回到柴房,一看天上已经开始下雨,不由得心头欢喜,真是赶上了好时辰,连老天都来助兴,这下不用担心有人路过察觉,可以尽情享用美味了!

    既然得了郑直的默允,这会儿看见易倾南便是更加肆无忌惮,杨春明甩开手里家丁小帽,一步步向她逼近,嘴里散发着恶臭的酒气,细长的眼笑成了一条缝。

    “小美人,小心肝,别躲啊,哥哥保证不会弄疼你的,过来,让哥哥抱抱!看这张小脸,生得可真美,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跟上面一样美……”

    易倾南听他喘着粗气,满口污言秽语,真是怒火中烧,当即骂道:“你闭嘴!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哈哈,性子还挺烈,嗯,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越烈越有滋味!”杨春明啧啧称赞着,眼神一闪,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拉!

    易倾南见得他的动作,赶忙缩肩去躲,不知脚下踩着什么,仓促间一滑,竟没有躲开,反倒是被他抱住,两人身躯贴近,就觉一大股酒气与汗臭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昏厥。

    “你这流氓,色狼,放开我!”易倾南单手在空中乱舞,随手抓起个硬硬的物事,朝他脑门上狠狠砸过去!

    杨春明哎哟一声惨叫,冷不防被砸了个正着,头破血流。

    易倾南低头一看,竟是块粗壮的木柴,反正打也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两日积聚在心底的怒气顿时喷发出来,朝着自动上门的色狼无畏开战!

    “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欺负我!叫你关押我!叫你恶心我!”她一边打一边吼,脸上湿湿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或者是泪水。

    可恶的,自己又当厨子又当搓澡工,累得个半死,到头来还被人关押,受人欺辱,这还有天理吗?

    杨春明被打得有些懵了,愣愣捱了好几下,后退着伸手抵挡,可没多久就回过神来了,这臭小子,竟敢打他?真是反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春明抹一把额头上的血,笑得阴冷,“行啊,那我就成全你!”

    有些事情,做过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自从上回将那小厮弄死之后,他也有些后悔,事后也屡屡告诫自己,今日看上这水灵灵的少年,本想着温柔点来,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烈性,顽固反抗,倒把他内心深处的邪恶全都唤醒了,而理智则是飞去九霄云外。

    反正已经弄死过一个,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杨春明狞笑着,握拳一挡,竟将易倾南赖以护身的木柴给击飞了出去,趁她微一愣神,一个巴掌扇过去,接着便是猛然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逐渐用力!

    “想打死老子是吧,来啊,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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