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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五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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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看就是一条红红的线。

    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进了她的视线,她一下子就认出是潘子良。可笑的是他竟然
推着一辆很大的自行车,她猜想一定是她小时候父亲骑的叫做大金鹿的那种。托架
上是一只很大的箱子,潘子良的头才露出很少的一截。潘子良骑上脚肯定够不到蹬
子,所以推着走,正巧赶上一个坡,车子高,人矮,东西沉,他不得不斜着身体脚
蹬着地奋力地拱。快到坡顶的时候,他的手慢慢地举过了头顶,腿捣腾得更快了。
俯瞰他就是两根棍在一个圆前后捣换,深蓝立刻大笑起来。可是她只笑了两声就立
刻停下了,她觉得笑子良的不应该是她,她仿佛嘲笑了自己。

    很快传来了子良的叫门声,他扛着箱子上四楼还在喘。深蓝用很柔和的眼光看
着他说:进来坐一会吧。小潘却说。司机在外面等我,得快回去。

    那一刻深蓝问自己:你有何德何能让人家这样,你不该怀疑什么了。

    大张结婚的请柬上写着“恭请潘子良夫妇光临”。大张也许是调侃,也许是故
意这样写的。在他眼里深蓝和子良早住在了一块,他们就这个世界观,深蓝也不想
多解释。深蓝参加婚礼是想看看大张究竟是什么货色,没想到碰上了张艳。

    张艳穿一件浅蓝色超短裙,一件白色的露肩小衫。长睫毛、大眼睛、高身材。
和深蓝相反,是一个足以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孩。她总不说话,全听子良单位男人的
指挥,这个让她摆凳子,她就摆凳子,那个让她找菜单她快跑拿菜单。没事就失神
地站在那,眼神很空洞。

    子良是单位的业务大梁,就必然和总经理夫妇同席。同桌的还有即将退休的副
经理等“贵宾”。张艳忙了半天竟没有座位,站在角落里很尴尬。深蓝就把她拉到
自己身边叫来小姐给她拿了一副碗筷、一个凳子。

    总经理花九千元新买个进口手机,爱若珍宝。他看不懂说明书又舍不得乱按,
看深蓝在跟前就叫司机到车里取来让深蓝帮着看。深蓝赶紧站起来接过手机,和子
良一起来到总经理跟前。深蓝边看说明书边指挥子良操作,一会就弄好了。子良掏
出手机往总经理的手机里挂,手机立刻响了起来,子良的得意溢于言表。科主任在
旁边调侃,使子良单位的人对深蓝刮目相看。

    总经理去了洗手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大家谁也没动,张艳拿了起来。
“你放下!”司机朝她喝道,“还不赶快给大伙点烟,你这小妾是怎么当的。”张
艳脸上没什么表情,顺从地拿起了盛烟的盘子和打火机。大张夫妇来给大家敬烟了。
大伙一看总经理也没回来就对大张说:“你们快去忙吧,这桌由你小妾侍候啦!”
新娘子附和大伙也热烈地哈哈大笑起来。

    总经理夫妇有事情急着走了,大伙就开始捉弄张艳。新娘子敬酒谁也不喝,都
让张艳代饮。他们每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在张艳面前说:今天你姐进门也是你的
好日子,就像袭人给薛宝钗行礼一样你今天可得多喝两杯。她不给谁代谁都不答应,
最后她站起来上厕所都打晃了,深蓝看不下去扶住了她。散席了大伙扬长而去,丢
下趴在桌子上大吐大睡的张艳。深蓝回来想拉她起来,子良一把拦住她:“你不用
管她,那些钱够她打的了。”

    张艳在深蓝脑子里的形象更清晰了,她越发觉得潘子良不可能和张艳没关系,
潘子良很可能扮演一个双面人物的角色,就他的经济条件,完全能找一个漂亮的供
他玩的又沾不上他的女人。张艳太漂亮了,别说男人,就深蓝一个女人对她都过目
不忘,深蓝不信潘子良那种感觉灵敏的人能经受得住诱惑。她知道叫真儿的结果极
有可能对自己是一份伤害,但是她不想被骗。

    “我一定要先把这个谜打开再去拿结婚证。”深蓝自己在新房里郑重地点了点
头。趁子良到邮局找人安电话之机,深蓝到楼下配了他宿舍的钥匙。

    天下起了雨,水像线一样从房上落下来。人人都懒洋洋。“和子良就要成合法
夫妻了,可是我现在竟然想着捉奸。”深蓝坐在办公桌前,深深地替自己悲哀。办
公室的人都找地方睡觉、打麻将去了,深蓝忽然心里一动:“如果子良跟张艳,这
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想到这,深蓝拿钥匙跑下楼,顶着雨站在路旁拦了一辆
“的士”直奔子良的单位而来。

    深蓝一路心情十分紧张,心里求上帝保佑:但愿自己白跑一趟,但愿是我冤枉
他,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今后一定好好待他,决不胡思乱想了。

    子良宿舍走廊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声遮掩了一切。深蓝在下车的时候就把钥
匙攥在手里,像个侦探,蹑手蹑脚的蹬上三楼来到了子良房间门口,轻轻地把钥匙
头对准锁孔然后使劲一插迅速一拧一推,门就开了,深蓝动作之麻利简直一个捉奸
老手。但是深蓝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在那一刹那,三个人都惊呆了。
深蓝很快冷笑一声,“砰!”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深蓝先接到了张艳的电话,张艳说对不起,是我勾引了他。然后是科主任找深
蓝谈:说张艳只不过是他们几个光棍的临时厕所,你不要计较。劝深蓝和子良一起
把结婚证领出来。

    主任说,都什么时代了你的思想还这样保守,看人家大张的媳妇就不计较这些,
对男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家那口子一天出去洗两次桑拿我不也得忍着过
吗?大姐姐今天说一句实话,子良实在是再和你合适不过了。

    深蓝很冷静地看着主任说: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也许我错过子良后再也找
不到这样有经济条件的人了,我比你更能体会到生活、环境给一个女孩子的压力。
你忍受李总有孩子和家等诸多因素,可是潘子良就像摆在我面前的一杯漂浮着一只
苍蝇的牛奶,我明明看见了为什么非逼迫自己喝下去呢?我佩服大张的妻子,这些
天我也想了无数次,也劝了自己无数次,可是我总做不到。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
果找不到值得我付出全部感情的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其实小潘是很尊敬你的,你是他这些年来唯一想娶的女人。深蓝冷笑一声:其
实别人是否尊敬你完全取决你自己的行为,他之所以想娶我是他经历了众多的张艳
的浮华想娶一个有些质地的三心(别人恶心、自己放心、又不花心)妻子。

    主任默默无语,抬头开始凝视深蓝,最后说,我也曾试过离婚,可是我实在忍
受不了孤独,志气不是谁都要得起的,我真佩服你的勇敢和刚强。

    深蓝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谁不向往幸福,可是我没运气得到。什么是刚强,
自己吞下一块石头,用血肉磨碎它,脸上还要表现出平静而已。

    这件事情给深蓝母亲的打击很大,她总是背着深蓝哭,哪次下班回来她的眼睛
都肿得很高,母女俩不敢打照面,对面吃饭都低着头。谁也不提这件事可是谁心里
也不能摆脱这件事情的阴影。家里沉闷的气氛比潘子良和张艳这件事更不能让她忍
受。她一狠心报考了德语培训班。

    小潘的身影还是经常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想起小潘最多的镜头是在楼上看见他
推自行车的那一幕,她有时也怀疑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什么,有时也想妥协,可是她
不允许自己这样。

    中考总算过关了,深蓝舒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下课回家,刚离开马路叉向楼区,
就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抱着一个镜子,反射着月光,猛的转过身来,白亮亮
的吓了深蓝一跳。深蓝正想快跑,那人却叫出了深蓝的名字向这边走过来。是张艳,
她抱着挂在曾经做她新房里的那块鸳鸯戏水的镜子。

    “是他让你来的?”深蓝问。“不……啊是。是我自己来的,是我拆散了你们。
对不起,他很想你,让我把这个镜子送给你。”深蓝猛然想起了她和子良在镜子前
的一幕,心里一阵抽搐。

    “你放在地下吧。”深蓝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张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
浑身很明显地在抖,深蓝才发现她穿一件透明的纱裙儿,已经是深秋了她还穿得这
样少,可是她必须得穿这样少才能吃上饭。“我和他的事情跟你一点也没关系,你
忙你的吧。”深蓝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把镜子接了过来。和张艳对脸的瞬间,她看
见张艳的脸上浮着青白的光,那是眼泪洗过的痕迹。深蓝不敢肯定潘子良打她,但
是深蓝敢保证她一定受了责骂。

    “谢谢你体谅我。”张艳深深地注视着深蓝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在她转身的
刹那,深蓝看见了张艳眼睛处白光一闪,那是突然间涌出的泪水。

    张艳走远了,深蓝放平镜子走到路灯下仔细观看,月光下的鸳鸯和从前一样美
丽,但是此刻镜子映照出的是她形单影只的身影。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她隔着玻璃抚摸那对鸳鸯,一步步走到垃
圾箱跟前,把它丢在了里面,玻璃和铁箱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夜色阑珊,深蓝矮小的身影从容地走进高大的建筑群,大楼内灯火通明,一个
个家庭包围着自己,她仰头环视着半空,心里特别平静。她不再羡慕结婚了,因为
她知道,方格子里的主人们并没有都得到幸福。


                柴米夫妻

                                 曹明霞

    也许走到外面才知道:家是最温暖的港湾。

    1

    那个在舞台上两只脚巧妙得像雀儿一样的演员名叫王小玉,她在演芭蕾舞剧《
红色娘子军》里的吴青华。她的丈夫王林演的是革命党洪常青。

    生活中的王林跟舞台上的洪常青一样,气宇轩昂,属本色出演。他的堂堂相貌
使他经常有幸出演洪常青李玉和这些浓眉大眼的英雄人物。演南霸天的那位,是王
小玉她们文化馆的馆长,叫王浩。王浩既是王小玉夫妇二人的领导,也是他们的朋
友,王浩经常表兄弟一样到王林家喝酒。很熟。

    现在,王小玉倚在床边儿,两手抄袖儿,已是春天了可她的脚上依然穿着一双
革制的劣质大棉鞋,她不抬头,就那么低着头研究自己的一双脚,这双脚,已从舞
台上粉红色的小鸟儿变成了两只黑蛙。

    王林坐在他家的破沙发里,因他不会抽烟,他的两只手在这种氛围下显得无所
事事。他也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研究自己的一双脚,他的革制棉鞋比王小玉那双穿
得年头更长,乌龟壳背一样皲裂着。由此不难看出,生活中的王林跟舞台上的革命
者洪常青一样,都很贫穷。

    王林终于停止了对鞋的思考,他说小玉,我们不离不行吗?

    这时,他们的儿子从外面跑进来,他们的儿子名字叫得很富贵,小王子。小王
子玩得满头大汗,他进屋后扔掉帽子,用手拽袖子擦了擦过河的鼻涕,咕咚咕咚喝
了一杯白开水,抓起帽子又向外跑去了。他对爸爸妈妈这种谈判局面,已经司空见
惯了,他知道他们又在说离婚呢。小王子都懒得问他们,他一手举着帽子,一手提
着他那不合身的裤子,像十八世纪提裙子走路的贵妇,蹈着碎步向外跑去。

    王林看着儿子跑出去的背影,思考着儿子那不合身的裤裆,心想,王小玉,你
个小娘们除了长得好看,除了是孩子的娘,你还有什么长处?孩子的裤子不合身,
你都不会给他修一修,你算个什么女人?还动不动就想离婚。嘁,真是的。王林从
破沙发上站起来,两手把住小玉的肩,说小玉,为了儿子,咱们将就过吧。你不会
做针线活我都不嫌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小玉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王林说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那次王馆长来,我不该借酒撒疯掀了桌子,
是我太冲动了,我改,今后一定改。

    小玉不吭声。

    王林继续检讨:还有那回,我们厂长来咱家喝酒,我看他眼神不对,老往你脖
子下瞅,就又借酒撒疯,打了孩子,还骂了你,也是我的不对。小玉,以后这些我
全改,真的,只要你不走,咱们不离,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不信我给你写保证书。

    
    小玉抬头看了王林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看自己的那双脚。

    王林也跟着看起了那双脚,说,你不是就喜欢那双水晶鞋吗,下个月一发工资
我就给你买,肯定买。王林说着,有些笨拙地把手滑向了小玉的胸,被小玉皱着眉
头给闪掉了,小玉边起身去坐进沙发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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