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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五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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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手关了摄影室的灯。

    黑暗中。丽丽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我轻轻抓住丽丽的手。丽丽像水一样柔滑的
手在我的手里微微地颤抖。

    果然是老板快门回来了。

    和快门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他们开始并没有争吵,只是轻轻地说着什么。
我们听到和快门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这让我有点放心,也让我有点失望。放心是因
为我们可以相对安全一些。试想,她要是和一个男人约会,那么摄影室的地毯上一
定是他们偷欢的理想场所。失望是我替快门不平,我是真心希望快门能和一个男人
约会的。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美丽也是温柔的吗?快门每天的冷酷和古怪真让
我受不了。可没想到和她夜晚同归的是一个女人。她们在门外鬼鬼祟祟说些什么呢?
她们可千万不要到摄影室来啊。她们的说话声渐渐大起来,也逐渐演变为争吵。我
们听到她们的争吵里涉及一些人名。我只听懂马克。而且她们把马克反复说了好几
遍。就在她们把争吵声渐渐提高的时候,我听懂另一个女人是谁了。对了,你一准
猜到了,她就是半坡村茶社的小妖。

    不行!小妖后来只是坚决说两个字,不行!

    再后来,我们听到“啪”地一个清脆的声响,那是一记耳光的声音。

    我感觉到丽丽胸脯抖一下。

    随着大门被打开和大门被撞上的是一阵消失的急促的脚步声。

    快门的哭声有点像猫叫。是的,快门的哭声一点也不美。但是让我们深感吃惊
的是,哭声马上就消失了。一种怪异的声响又从摄影室外清晰地传来。我和丽丽紧
张地拥在一起。丽丽的嘴里喷出的甜腻的气味扑在我的胸上,她要把我的胸脯烤透
了。我用手和唇暗示丽丽,我们会安全的。

    快门没有逗留多久。她在一声长长的狂叫之后,也走了。似乎还快乐地哼着什
么歌。这同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丽丽真是个好姑娘。她在得知自己安全后,哇的一声哭昏在我的怀里。我在摄
影室里哄了她一夜。当然,半夜时分我就把她哄好了。我第一次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我同时也理解了阳光影楼从前的摄影师马克。不同的是,我是和影楼的收银员恋爱,
而马克仅仅是和女顾客做爱而已,尽管地点都是在摄影室里。我的意思是说,你们
千万不能把我和马克相提并论,实话实说,我比马克差远了。马克是我的好朋友,
我太了解马克了。他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马克不会像我这样严肃地对待爱情的。

    有一天,是在晚上下班之后,在半坡村茶社里,我们和马克不期而遇。

    见过马克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马克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男子汉,可以分三段音
:男。子。汉。听懂了吗?就是这么有力量。他对女人有着极强的杀伤力。我和丽
丽是应小妖的电话之邀来半坡村茶社喝茶的。我们的感觉是,马克正在和小妖热恋。
恋爱的男人总把朋友当成垃圾。我是理解这句话了。马克只是例行公事地跟我们招
一下手,就又和小妖耳语什么了。小妖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有一种不自觉
的神经质的惊艳的美。这种美脆弱、单薄而不可靠。她今天换了一套浓妆,在灯光
暗淡的茶社里,小妖的红唇极其丰满,诱人的唇上仿佛飘着舒缓的微笑,那微笑就
像甜润的歌声,在我们每个人耳边缭绕。小妖的肤色也无可挑剔,像脂玉一样泛着
冰清的光泽。而她那直泻肩头的黑发,在逆光映衬下闪着一丝丝黛色的光晕。闪着
光泽的银灰色短衫短裙里,裹出她曲线毕露的妖娆的身躯。是啊,小妖的美丽就像
一把尖刀刺进你的心,你会为她而付出一切,甚至为她去死。我发现,就连丽丽也
瞠目结舌了。

    她就是……

    是的。没等丽丽问完,我就打断她的话了。她就是小妖。

    丽丽说,不,那一个,是叫马克,对吗?

    当然,他就是马克,我的朋友。我自豪地说,仿佛我也像马克那样成了猎艳高
手。

    我和丽丽慢慢地喝茶。茶客们都在喁喁小谈。偶尔也有尖叫的扮酷的黑衣女孩。
有几个身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轻手轻脚地给茶客们上茶。而马克和小妖,始终都在
小声地交流什么,他们俩的谈话就像滔滔江水一样绵绵不绝。

    茶社里响起了音乐。是那首著名的《一路平安》,乐曲仿佛从遥远的地方悠悠
地飘来,又仿佛恋恋地离去,让人不禁唤起遥远往事的追思。

    我和丽丽准备离座之时,茶社的玻璃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我和丽丽同吸一口
冷气——我们的老板、阳光影楼的快门,走了进来。

    所幸的是,快门并没有发现我和丽丽。我和丽丽只好再悄悄地坐下。

    快门声音琅琅地说,马克,我就知道,是你抢了我的生意。

    马克也不示弱地说,笑话,你是做摄影的,我们开茶社,搭界吗?马克摊开手
笑笑。又追一句,搭界吗?

    茶社里响起几声杂乱的笑。

    我发现快门今天做了精心打扮。一身超短,长腿更显修长,臀部很有力量,只
是双乳下垂了,虽然被顽强地托了起来,但总给人勉强的感觉。不过应该说,快门
今天打扮得还算抢眼,在茶社的灯光下显得亭亭玉立卓尔不群。临近午夜了,她这
时候到半坡村茶社来,难道仅仅是找马克吵架?显然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快门选择一张临近吧台的茶桌。她要了一壶菊花茶。

    我看到小妖点起一支烟。

    小妖旁若无人地让马克揽着自己的腰。

    小妖把烟吐成了一个一个圈。

    小妖把烟塞进了马克的嘴里。

    他们又开始小声地说着什么了。

    小妖兴奋地笑着。她的笑声似乎在故意夸张。

    快门小心地喝着茶。

    单身女人泡茶座,无疑是十分少见的。

    快门因此成了一道景观。

    快门不时拿眼睛瞟着小妖。

    小妖和马克旁若无人地亲昵,似乎再也没有看到快门。就是说,小妖和马克似
乎在故意冷落快门,或者说,小妖、马克和快门,他们在为某一个事情而较劲。

    我和丽丽悄悄地喝着残茶。我感到身上不自在。这完全都是快门造成的。我觉
得他们在共同严守着一个秘密。

    丽丽的一只手在茶桌下面紧紧地拉着我。丽丽也注意那边的势态了。丽丽一动
不动地看着茶杯,好像茶杯里藏着一个答案。

    这天晚上的事让我奇怪了好几天。也让我捉摸了好几天。我不知道快门为什么
一个人深夜跑到半坡村茶社去。如果她是去喝茶,去和别人聊天,倒也罢了。她是
干什么去的呢?

    人有时候就是怪。快门怪得还不算特别,那个貌不起眼的小月,兢兢业业干了
几天,突然就音信全无了。小月的失踪于我无关紧要。可丽丽也不知为什么两天没
来阳光影楼了。我打电话到她家,正巧是丽丽接的电话,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也不
打个招呼。丽丽却说,我还没找你呢,我留给你的纸条你没看见?你为什么两天没
给我来电话?我说,哪里呀,我可没看见你的纸条。丽丽说,什么?你没看见?糟
糕,我知道了。我说,你知道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丽丽说,巴乔,我不干了。
我说,为什么?丽丽说,我有别的事。我在纸条上都告诉你了。我说,可我真的没
看见纸条啊。丽丽说,没看见就算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不想干了。我说,丽丽,
我帮你照的照片出来了,我晚上送给你可以吗?丽丽说,你在老地方等我。可是,
丽丽的照片我却找不到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丽丽的照片了。真是奇怪,我一大早
还看到照片的,我们那天晚上在摄影室里拍的照片拍出了丽丽的神韵。丽丽忧郁的
样子让人顿生怜爱之情。记得我还跟快门解释一番。快门还说了一句什么。怎么到
了中午就会没有了呢?我问小米看没看到我放在墙景上的照片。小米是顶替丽丽刚
来的一个女孩。她说,她根本就没去摄影室,何况也不认识照片上的人是谁,要那
照片干什么呢?小米说得不错,我只好到处找。我最后在废纸篓里找到了丽丽的照
片。可惜丽丽的两只眼睛被谁挖去了。是谁这么狠呢?莫非是快门?极有可能。而
且丽丽留给我的纸条也让快门扔了,不然她怎么知道丽丽要不干了呢?她怎么又找
了小米来上班呢?

    快门的行为让我越发的不解了。

    我开始审视、过滤我认识的快门。由于多年来对摄影的迷恋和与马克的交往,
我自信自己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尤其通过镜头对女人的捕捉、定格和发现,我
总是能够随时收缩或放大镜头里的美丽猎物,准确地预感到她们的尖叫和大笑,她
们的矜持和冷艳,她们的骄傲和自大,她们的多疑和心虚,她们的怨恨如丝和情爱
绵绵。但是,我却猜不透我的老板快门的一点心思。她和别的女人的异样似乎不仅
仅是苍白得毫无特质的外表,她的内心里陈列的东西尤为复杂。

    带着这样的疑虑,我和丽丽约会了。

    就在这天晚上,我们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凶杀现场。碰到了小妖的尸体横陈小巷
的青石板上。她的脖子差不多被利刃割断了,短裙也被扯到膝盖上。

    我们是准备到半坡村茶社喝茶去的,刚从马路拐上半坡,就碰到凶杀现场了。

    那是离茶社不远的一条僻静的巷口,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树数米之遥的几丛紫藤
下,小妖倒在血泊中,在远处路灯的残光里,一个疯子和两个流浪少年围着小妖的
尸体在狂呼怪叫。少年和疯子兴奋地大声喊着同一句话,是我先发现的!是我先发
现的!他们就像发现稀世珍宝一样争抢头功。他们的喊叫引来路人的围观。我和丽
丽也好奇地走过去。天啊!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小妖。她那套紧身的闪着光泽的银灰
色短衫短裙太眼熟了,还有美丽的长发。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丽丽突然蒙住眼睛,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直到警车呼啸着开来。

    整个城东地区都在议论这起凶案。各种谣言纷纷而起。

    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的血腥味也弥漫到了阳光影楼。新来的小米姑娘尤其津
津乐道,说,知道吗?是半坡村的小姐,叫什么妖,就是妖怪的妖。她还问我,你
知道半坡村吗?那是一间上档次的茶社,是本市名流经常聚会的地方。

    小米是个非常世故非常刻薄的女孩,她又自说自话般地感叹道,什么名流?都
是些牛皮比钱还多的疯子,死了一个小妖算什么稀罕的,死十个小妖都算正常,是
不是陈……什么来着?她把我名字忘了。

    小米继续说,你知道小妖脖子被割断以后她说了什么?不知道吧?她大喊一声
钱。钱——就这样喊的,你不信?你宁愿相信。她喊完了钱,还用手指醮着自己鲜
红的滚烫的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字,钱!又写一个字,还是钱。

    小米朝门外的小雨中啐了一口唾液,笑着说,她妈的,真好玩。

    我没有去附和小米的话。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玩。相信我们老板快门也不觉得她
说得有多么好玩。几天来,关于小妖的谣言我们听到好几种不同的版本,几乎来我
们阳光影楼的顾客都要谈论小妖或与小妖有关的话题。令人奇怪的是,我和快门并
没有约好,却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或许是这几天生意出奇地好,或许是因为小
妖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我看着外面不紧不慢的小雨,看着许多人在小雨中匆匆地走路。在那些形形色
色的雨伞下一定有和小妖一样年轻的女孩,她们的青春和生命都是那样的美好,就
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可小妖死后的灵魂还不得安宁。我看一眼小米,她开始看报
纸了。她摊开了几张皱皱巴巴的晚报。

    快门在洗手间不停地洗手。自从化妆师小月不辞而别之后,她就亲自担任了化
妆师。我猜想快门一定是个洁癖狂,她每天都要反复地洗手,她一有空就钻进蓝色
衣柜后面的简易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让哗哗的自来水冲洗她那双白皙的手。快门
的变化是微妙的,主要是她最近的装束,她新穿了一件女性味十足的紧身连衣裙,
细腰丰臀毕现无遗,窈窕得让人受不了。洗完手的快门又坐到化妆镜前,小心地补
了一点妆。然后,也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小雨。这几天,快门的头发始终用一条蓝
色的缎带箍住。此时,她坐在那儿,背后像尺一样直,光洁的脖颈上有一圈圈细细
的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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